傅家远顿时觉得有几分头大,他怎么就记得自己以前哭的时候,别人只要一说男儿有泪不轻弹,他就觉得哭是一件极其羞的事情,立马就不哭了。
可眼前这位不照常理出牌啊
“哎,别哭了啊,我什么都不知道,我不好,刚才不该凶你,都是我的错你哎,别哭了别哭了。”傅家远手忙脚乱地找出帕子,递给她道。
沈云初贝齿紧咬着下唇,直把胭红的唇瓣咬得发白,倏然有几分殷红渗出,血腥味霎时间蔓延开来。
“你这又是干什么?”傅家远眉头紧蹙,右手擒上她下颔,轻轻一捏,将那已然血红的唇瓣从贝齿下解救出来,“受了委屈就说,爷去帮你讨回来,你作践自己干吗?”
沈云初双唇紧抿,不欲多言。
“沈云初,你给爷听好了,”傅家远蹙着眉,叉着腰道,“下次再这样,爷就要跟你翻脸了知不知道?”
沈云初低着头,压根儿就没心思理他,也没认真去听他在说些什么。
“到底是怎么了?委屈成这样。”傅家远语气缓下来,哄着问。
沈云初深吸了一口气,静了一瞬,这才回道:“殿下应当知道西辰的沧溟阁,多加小心吧。”
说完,转身便想要离开。
“等等,回来。”傅家远唤住了她。
沈云初停下步子,却没有回身。
傅家远绕到她面前问:“你这是何意?”
沈云初没有看他,淡淡道:“字面意思,殿下多加小心。”
话毕,抬步便想绕过他。
傅家远伸手拦住她,郑重道:“把话说清楚,你是知道什么了?”
“昨日无意中发现了疑似沧溟阁的人在文央活动,所以就急着跑来跟您说了。”
“在哪?做了什么?”
静了一瞬,沈云初回道:“在街上的时候听到了几人的谈话。”
“哪条街?”
“东市。”
“你怎么听到的?没坐马车?”
沈云初抬眼望向他,神情中带着淡漠,微微勾起唇角,眸中却无半分笑意:“怎么?殿下这是怀疑我了?我可真是多事儿,年初一的,大清早跑来跟您报信儿,还得被怀疑?”
傅家远没有理会她的质疑,而是继续问道:“这和你哭有什么关系?难不成是被吓破胆了?哭得这么肝肠欲断的,还把嘴唇都给咬破了。”
“与此事无关。”沈云初言简意赅道,“云初只是来给殿下报个信,毕竟这也不是什么小事儿。”
傅家远看着她,又问:“那好,你便来跟我说说,你都听到什么了?”
沈云初顿住了。
沧溟阁中人的确是会在一些闹市接头,其一是因为人多,若是有人盯梢,不容易看见,其二是因为出其不意,没有人会想到细作居然会在闹市接头。
当然,闹市人多眼杂,他们说话自然是用暗语。沧溟阁有一套由专人编写的暗语,旁人听起来与唠家常无异。
傅家远定然能想到,闹市接头必然会用暗语,可她作为一个西平侯府的少爷,如何能识得沧溟阁暗语呢?
而同样,这也意味着她不能随意胡乱编几个显而易见的词,譬如“西辰文央沧溟阁事成”之流,那样的话,傅家远自然能听出她是在胡说八道。最新章节请关注微信号: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