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甯是侧妃?”明娆低下头,沉思,若是邕王沾花惹草,虽叫我二人无意看见,但他不承认,我们也是无法。竟是未曾想到,他竟会给了苏甯侧妃之位。看来怕不是露水情缘,而是动了真心了。
“繁霜姐姐,事到如今,你不妨一搏,”明娆对上她的眸子,真切道,“你说过爱慕祁王,大可以告诉贺伯伯,二者相较,是嫁给正侧妃同时而立的邕王幸福,还是嫁给倾慕已久未曾娶妻的祁王实在。”
贺繁霜张了张嘴,竟是半晌不曾动弹说话,过了许久,她猛地起身,身体晃了晃,她身边的贴身侍女冬苓连忙扶住,她捂着心口,终是下定决心,对着明娆恳切道:“娆儿,谢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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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娆因着贺繁霜之事,一整日心绪不宁。入了夜,梳洗好的明娆趴在书桌上,提起笔,满纸写满了苏甯、邕王这两个字。写了半日,越发的心烦意乱。将纸团成一团,掷在地上。
耍脾气般的将披风脱下,扔在屏风架子上,拉起被子从头盖到脚。
听到门吱呀一声,她连忙将被子拉下,看着是斐玥,她噘噘嘴。
“小姐是要睡吗。”斐玥看着床上只露了个小脸的明娆,走上前,放下床架的纱帐,临走时路过书桌旁,便要捡起她方才扔到地上的纸团。
床上的明娆见状支起身体,扬着脖子急忙道:“斐玥,不要管它,我还有用。”
斐玥停下动作,虽不解自家小姐何意,但还是直起了身不去捡它,熄了烛灯,道:“小姐休息罢,有事唤我,我在隔壁,您有动静我都能听见。”
明娆听闻将被子拉到嘴边,挡住扬起的唇角,心中嗤道,说大话的臭斐玥,她才听不到呢。
夜已深,明娆呼吸逐渐平稳,听到细微的纸张翻动声,明娆故意转了个身,面朝里,泛起不可查的笑意。
第二日,斐玥进来伺候,临走时问道:“小姐将那纸团扔了吗?竟是找不见了。”
明娆梳着头发,歪着头笑道:“可能是有贼偷走了。”
斐玥不奇怪,自家小姐古灵精怪,这种不好笑的笑话,她倒是时常会说,于是低低笑了两声出了门。
中午,明娆便收到贺繁霜托人带过来的信,信中字字泣泪,写着同父亲说完要嫁给祁王后,父亲竟是将她关了起来禁了足,还说父亲明日便要给邕王回帖子,要应承这门婚事,写到最后已是万念俱灰。明娆看完只觉心碎,不停的用毛笔一下下的乱戳纸上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字。
而到了下午,事情却迎来了天大的转机。
斐玥喘着粗气跑来,跟明娆说闹得满宁都接皆知的事:
邕王与锦城县丞三庶女暗通款曲,竟是珠胎暗结,已有二月有余!
明娆听完久久回不过神来,饶是宁朝民风开化,也接受不了如此丑闻。在斐玥口中,苏甯被她的父亲正要动用家法之际,邕王进了府,救下了苏甯。
明娆惊愕之余又松了口气,至少,贺繁霜有救了。
果然,下午贺繁霜来了信,说父亲松口,回拒了邕王的帖子。
明娆这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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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王府,木影拱手对正在书桌伏案的那人道:“王爷,照您吩咐,已经安排好了,如今宁都满城皆知,再是赖不得了。”
那人听闻笔一顿,而后冷笑一声:“作茧自缚。”随后停了片刻,问道,“那边,情况如何?”
木影尽力抿着嘴,将笑意隐藏,从来没有人能让杀伐果断的阎叱王如此上心,这么多天,自家王爷深夜出府做那梁上君子,他自是全都知晓,于是直了直身子,道,
“郑姑娘一切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