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安昭仪的孩子是两个女孩?不是一儿一女么?”苏墨转念想起苏坤曾经描述过的父皇的忏悔,不由得发问道。
“怎么可能!要是一儿一女,哪来的鬼胎祸世?哪来的阴灵降生?”可儿矢口否认一儿一女的说法,虽依然战战兢兢,不过说话也自如多了,“殿下是不知道,明熙公主临产前那另一位太妃就害了痴症,大师们都说是阴灵作祟,想了多少办法来驱邪都不中用,然后这各宫之中就开始闹起了鬼,吓坏了不少人,那时我们给哪宫娘娘贵人送东西都得结伴去,都说要是落单那就连骨头渣子都……”
“殿下在上,这话也是随便就说得出口的!”林筠见苏墨脸都被吓变了色,连忙出言喝止。
可儿又连连磕头:“奴婢,奴婢失言,殿下恕罪。”
“无妨,你继续说,我不怕的。”苏墨定了定神,温声道,“你刚刚说到宫里闹鬼,那我问你,宫中的闹鬼传闻几分真?你可曾经见过传闻中的鬼?”
可儿想了想,不确定地摇了摇头:“奴婢都是听那时相好的姐妹们说的,见倒是没见过,不过秋千确实常常绳索断裂,太妃年轻时最喜欢荡秋千,从那事以后就从来不荡了。”
苏墨沉吟片刻,继续问:“那太妃让你做过什么?莫非是你设计让安昭仪在阴年阴月阴日那天临盆的?”
可儿迟疑着,一咬牙:“奴婢也没想到那天是阴年阴月,明熙公主恃宠而骄,刚刚有孕时就仗着身孕顶撞太妃。皇上当初许诺了明熙公主要是诞下这胎就要升她为贤妃,与太妃平起平坐。明熙公主仗着年轻,那势头甚至有夺取后位的可能,她根本就没把太妃放在眼里。太妃实在气不过,就命奴婢找准机会教训一下明熙公主。”
苏墨看着她,一言不发,可儿嘴唇颤抖了几下,继续说了下去:
“当时奴婢本来想用猫吓吓明熙公主,明熙公主从小怕猫,奴婢就训练猫儿去扑明熙公主用的千花香粉,本来都驯熟了,谁知太妃心善,借个由头悄悄进了类凰宫把明熙公主的香粉掉了包。”
“太妃用的香粉是防止猫儿靠近的,宫里怕猫的嫔妃不少,太妃弄这香粉也容易,谁知道,谁知道——”可儿声音骤然抬高,神色大变,就像看见了什么不得了的骇人怪物,“谁知道那猫儿就像发疯了一样,不只是那只猫,方圆十里的猫都被吸引了过来,明熙公主就,就……”
她抹了把头上的冷汗,鼓足勇气继续道:“太妃换了那香粉明明就是避猫的,太妃不知道拿那香粉试过多少次,猫儿一见太妃就跑得远远的,根本不敢朝前,不知道怎么就放在明熙公主身上就变成了这样。”
“那你的意思是猫袭与太妃无关,而是一件巧合么?”苏墨问。
“是,是。”
“巧合,这未免也太巧了。”苏墨眼睛眯了眯,把搭在林筠肩上的手放了下来,“那既然如此,太妃为什么还要让人把你灭口呢?”
可儿的眼中闪过一丝惊悸,转瞬即逝,但难以忽视。
“你还有什么瞒着我呢?太妃想暗中置你于死地而不是把你撵出宫,肯定不是这么简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