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请愿咒术,就是一种愿望交易。以施术者的愿望为媒介作阵,施术者付出与此等价的代价,从而实现愿望的一种交易。这个代价可以是施术者的金钱、权利、运气、亲情、爱情……甚至是施术者的身体、灵魂等等。 小册子上关于请愿咒术的记载极少,只有一句话,大概意思就是,九歌决定用请愿咒术来完成她的某个愿望,至于是什么愿望,代价又是什么,上面都没有写。便是那请愿咒术是她从哪里学来的,也没有任何记载。 花酌皱起了眉,请愿咒术是一种禁术,失传已久,九歌这么一个小姑娘怎么会使用那请愿咒术? 这中间又有什么故事? 翻来覆去又翻了翻那小册子,依旧没有找到任何相关的记载。花酌叹了口气,个中故事如何,没有任何依据,她现下也不好猜。 至于她为什么会附身到这具身体上,花酌现下猜测,九歌应该是在使用请愿咒术时发生了某种失误,这个失误,阴差阳错之下,把她给召来了。 至于九歌的魂魄去了哪里,她现在也不好说。也许是去了别处,也许成了交易的代价,也许……谁又知道呢。 解开一个不明所以,又接踵而至了若干个不明所以。 花酌有些头疼,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她缓缓吐出一口气,虽然还不能知道个中细节究竟如何,但再怎么莫名其妙,既然能召来她,总归是有她自己的意愿在的。否则,若是她不愿意,那任是谁也召不来她的。只是,为何她却没有任何印象? 花酌揉了揉眉心,事已至此,那就既来之则安之。 有意也好,无意也罢,她都无所畏惧。 虽然还有很多无从解释的事情,但总算是知道她这具新舍是怎么来的了。怪不得,她刚醒来时,这具身体的肢体僵硬得像个假身体,即便适应了片刻,现在依旧也不怎么协调,原来是请愿咒术失误的后遗症。 花酌把那小册子收起来塞进了破破烂烂的衣服里,没再理会一身的惨不忍睹。研究了一会儿那个阵法,并没有看出更多的名堂,便几下把那阵法破坏了去。 随后,随意找了个干净的地儿打坐了起来,继续适应这具新舍。虽然一时半会儿不能恢复她的修为法力,但总要先将那后遗症消了去。 打坐多半日,花酌再次睁开眼睛时,夜色已经降了下来,可以从破洞百出的屋顶上空看到挂着的几颗星子,周围除了几声虫鸣狗叫,倒很是安静,只是这夜安静的有几分莫名其妙。 花酌起身,原地活动了一番,相较于之前,肢体动作协调了甚多,起码不再摇摇晃晃得像个多动症患者了,这具新舍终于好使了几分。 她一边左伸伸胳膊又踢踢腿,一边听着外面的夜色沉沉。片刻后,花酌想了想推门出去,发现门还是从外面锁着的。想到那一行三个少女临走前贴心地给她上了锁,她挑了下眉,这是要把她锁个两天一夜? 啧啧,锁门就锁门,只是那吃喝拉撒怎么解决?花酌抬脚往门上一踹,“喀嚓”“哐”的几声,那弱不禁风的木门被她踹了个稀巴烂。 花酌看也不看,踩着一双破烂得几乎不能再穿的鞋,“吱吱”几声从木门碎片上走过,拢了下身上破破烂烂的衣服,披头散发地出了破庙。 按理说,这黑灯瞎火大晚上的,就她这一身血污鞭痕的被虐待模样,任谁看了去都免不了心里发怵。只是,这街上除了她自己,再也没看到第二个人,是以她也吓不了别人去。 一路走来,怪异得很。每家每户都紧紧关着门,门里面的院子中却是一派灯火通明,那燃烧着的火把,似乎在驱赶着什么,那寂静的无声似乎在压抑害怕着什么。 就这般诡异气氛来看,此地一定是发生过而且正在发生着什么不好的事情。至于是什么事情,她就不知道了。自她醒来,所了解到的事情也不过是从那个小册子上来的,而且大部分还都是她拼拼凑凑弄来的。 花酌手指动了动,最终还是没有使用“闻讯”去探听一番。“闻讯”是一种探听消息的通灵术,需要耗费一定的法力。她现在法力有限,还是能省就省些吧。再者,此地发生了什么不好之事左右也没她什么干系,她作甚么去管那闲事,要知道她自己还有一箩筐理不清的事情混账事呢。有那心思,倒不如好好想想,她下一步要怎么走。 这般想罢,花酌赞同地点了点头,起码把她自己给说服了,正要转身离去,思考她下一步的计划,忽然听到身后响起一声“吱呀”的开门声音。那声音在这寂静到诡异的夜里,很是醒目,让这夜色显得更诡异了。 花酌寻声转身看过去,只见身后不远处的那户院落,原本紧闭的大门,微微开了个缝,然后自门缝后面露出了一位四旬左右的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