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如何使得,这都是奴婢应当做的。”太后娘娘的两位兄弟,一位是宁王,每次进宫都是正襟危坐,与太后娘娘也是问一句答一句,没有多余的话;再一位就是这位清越少爷,年轻英俊且活泼开朗,每次来到宫中仿佛都带着阳光,一扫宫中阴郁沉闷。今日青蕊能与清越少爷说话,心中已然欢喜,见他如此大方更是心花怒放,脸色微红的推辞。
“收下吧!娘娘跟前要多上些心。”张一星看了她一眼,微微一笑。
青蕊在宫中接触异性有限,那里见过这样勾魂摄魄的笑容,激动的小脸涨得更红艳。
“对了…前些日子,娘娘传了一个平民进宫,是京城“七彩云裳”的店主,专做衣裳、首饰的,不知当时青蕊姑娘可在场?”张一星像是突然想起,慢慢问道。
“是有这么一档子事,那个店主也似清越少爷这般…这般…年少,只是不懂规矩。那日娘娘头疾发作,让他等得久了些,那位公子在前厅足跪了一下午,便有些不奈。奴婢提醒过他不要冲撞娘娘,他还是没忍住,惹得娘娘生气,被褚公公掌嘴晕了过去,后来被带到了慎刑司关着。娘娘只是一时震怒,本想关他两天便放出去,那里知道慎刑司的德公公一贯与“玉乾宫”不和,以为可以借机泄忿,第二日清晨就给公子施杖刑。幸而奴婢的一个老乡在慎刑司当差,赶来告诉了奴婢,奴婢便悄悄禀告了一早进宫的宁王,宁王这才及时将那位公子救下。”想起当时一幕,青蕊还不由紧张的发抖。
张一星只道吴佁仁仅仅是不懂礼数,冲撞娘娘被责罚,没想到事情既然还这么曲折,这般凶险。
“哪个德公公?”张一星压着怒气问道。
“就是那个李德全,因名讳中‘全’字与前总管王全犯忌,故而大家都唤他德公公。”在宫中做了十年宫娥,知道的当然不少。
“嗯…我想起来了…王全的干儿子…”张一星斜倚在坐椅上,沉着一张俊脸,擎着手臂撑在鼻下,眼着浮现一个翘着兰花指的白脸太监。难怪与“玉乾宫”不和,狗奴才的干爹得势时他在宫中没少作恶,现在王全虽还是太监总管,只是挂个名头没有实权,这干儿子自然也得夹着尾巴作人,心里自然对将现在皇上推上位的太后娘娘恨之如骨,恨乌及乌对娘娘身边的人也是逮着机会就不会手软。
“狗奴才…我的人你也敢动,你是活够了…”张一星眼里闪着寒光,咬着后槽牙狠狠的说。
坐在那里出了一会子神,抬头看见青蕊还站在旁边大气不敢出,张一星换了轻松的语气说道:“这次的差事你办得不错,很是机灵,”说着转身从身后随从端着的托盘里拿出一只羊脂玉佩,亲手递到宫娥手中,“这是赏你的,在娘娘宫中当差就是要多用心…去,把你那个老乡叫过来,二爷我提点提点他。”青蕊会意也不推辞,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