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那玉梳是他自己要送的意思……”
林清到这时,才算明白了司徒明远的心思。
她拿起那雅致极了的玉梳,看了又看。
“这玉梳还能看出花来不成,姑娘戴上试试,说不准就能看出花来了呢!”
乌茉笑吟吟地就要伸手来取玉梳,想替她戴于发间。
“总感觉不太真实,或者说,这事没那么简单。”
林清皱了皱眉,若是司徒家同意娶她过门,那当初为何不让司徒明远出门相助呢?
自然是存了芥蒂之心,她们那样想,也实属人之常情。
但是现如今,她的名声只比从前差,断没有突然好起来的道理。
如若不然,那就是司徒明远太过坚持,在定下她这件事做了十分难得的努力。
林清叹了口气,心中只觉得徒劳,她总觉得世家大族的事情尤其是儿女婚姻之事,不会如此简单。
乌茉嗨地一声,拍了拍手。
“姑娘也太谨慎和妄自菲薄了,这事既定到老太太跟前了,还能翻出什么幺蛾子不成,司徒四公子就算是极难得了,姑娘快打起精神来,说不得过些日子便要忙起来了。”
林清知道她说的是准备嫁妆嫁衣,母亲早亡,父亲又昏迷不醒,倘或自己真的这时候嫁人,那嫁妆虽有外祖母打点,但许多事也还是要靠自己亲力亲为来忙。
珠帘“咣”的一声被掀起,夏蝉人走了进来。
“要叫我说呀,还是顾五郎有情有义,姑娘要嫁个那样的才算合配,司徒四公子虽比甄二公子略强些,但到底也还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到了关键时候,一样不能好好护着姑娘!”
夏蝉气嘟嘟地捧了一壶新茶进来。
乌茉嗔了她一眼,嘴角却噙着笑意,道:“越大越没规矩了,我和姑娘说话你就偷听也罢了,还非得出来说一套歪理。”
夏蝉先倒了一杯茶递到林清面前,又倒了一杯递于乌茉。
她一直偷偷侧目盯着林清神色,却见自家姑娘含笑而坐,似是有赞同她的意思。
于是她又壮着胆子补了一句:“若果真姑娘嫁了顾五郎,真个是什么都不用愁了!”
乌茉一口热茶差点呛死自己,忙放下茶碗猛戳了一下夏蝉脑袋:“你这混妮子,什么话也敢说!我就不信那顾五郎竟是有这样好!”
林清也端着茶碗,睨了夏蝉一眼。
“你莫不是跟着方轲时间太久了……”
林清一句话没说完,夏蝉便“咣”的一声盖上茶壶盖,两颊飞起红云。
“正说姑娘的事呢,再没有一句正经的话,净爱打趣我!”
说完抱起茶壶扭头就走了。
“这混丫头,越发没规矩了,姑娘纵你,竟忘记本分了!”
乌茉又气又笑,指着夏蝉的背影不知说什么才好。
林清却悠然喝着茶,丝毫没有动怒,反笑劝乌茉不必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