渝州。
神州动荡,局势如天边云朵,变幻莫测,渝州这个神州净土也是风雨欲来之势,到处都充斥着紧张的气氛与浓浓的火药味。
周硕木打了败仗,回城虽然得到了官员们的恭敬迎接,但他能够明显地感受到渝州的气氛变了,风向变了,这让周硕木隐隐感到一丝不安,因为他从各级官员的眼中,看到了从来都没有光彩。
这一切的变化自然少不了渝伯侯在背后的推动,当然也有一些是官员察言观色的结果。
王城之战,玄甲军折损三十万,精锐玄甲铁骑也是伤亡过半,这样的损伤,让渝州的百姓每每谈起,都忍不住地摇头叹息,对于这样的结果,渝伯侯自然是要问责的,那首当其冲的自然是这次统军的主帅——周硕木。
在朝堂之上,渝伯侯先是眼含热泪地对这次阵亡的将士缅怀了一番,然后话锋一转,痛斥周硕木此次出兵师出无名,带兵无方,致使渝州那么多的热血好男儿命丧沙场,情深意切处,更是老泪纵横,泣不成声,最后直接免除周硕木的一切官职,禁足府上,闭门思过。
这样的处置当场就引得朝堂官员纷纷为周硕木求情,但这些不但无济于事,而且是火上浇油,引得渝伯侯更是捶胸顿足的大骂,道:“三十万渝州好男儿命断王城,你们让我如何去和他们的父母妻儿交代,如何去九泉之下面对周氏的列祖列宗!”
“我周氏怎么出了你这么一个逆子,竟然敢犯上作乱,兵出王城,是谁给你的胆子!?”渝伯侯气急,直接将跪在地上的周硕木踹到在地。
周硕木打了败仗,心中本就窝着一肚子火,如今又被父亲当着这么多的官员一顿数落,颜面扫地,又岂能咽得下这口气,于是梗着脖子反驳道:“先王正值英年,刚刚掌权,正是大展宏图之时,却突然驾崩,谁知道是不是司伯谦那小子觊觎王位,谋害先王。我只是…只是去为先王,为神州的百姓讨一个说法。”
“哼哼…”渝伯侯看着他摇头冷笑,对他的说辞充满了不屑,道:“如今的大王,手握先王禅位遗诏登基,驾崩之时,满朝文武大臣,包括你的亲弟弟硕天也都在侧,名正言顺。”话锋一转,严厉地说道:“你与胤北侯百里图、汾阳侯司空见,南粤侯都是一样,打着正义的幌子,包藏祸心,妄图称霸神州,你当我三岁孩子么?!”
“滚回你的府邸,闭门思过去吧!”
“司伯谦一个南阳世子都能成王。我为什么不可以,我比他差哪了,我们渝州比南阳差哪了!”周硕木一脸的不服气。
“差哪了,哈哈…”渝伯侯气得一拍扶手,眼中更是射出一道寒光,让在场的每一个人都感受了他的愤怒与寒意,“王城之战,四路诸侯,一百多万人,最后结果如何,还用我说么!”
“蠢货!”
渝伯侯说的是事实,就摆在那,周硕木也不好回嘴,只能咬碎牙齿,往肚子里吞,一干官员也感受到了他的怒火,全部禁声。
周硕木还未做好与父亲翻脸的准备,虽然十分气愤,但也只能只能气鼓鼓地回到自己的府邸禁足。
此次事件,渝伯侯的表演成分有,但更多的是情真意切的流露,他实在没想到,周硕木率四十万玄甲军直逼王城,最后的结果却是让三十多万渝州热血好男儿命丧异乡,这样的结果超出了他的预料与设想。
这件事很长时间都无法释怀,日后也成了他的一块心病,每每想起,都揪心得疼。
周硕木治理渝州这么些年,不管是朝堂的官员还是军队里的武将,都是自己或者自己的亲信一手提拔的,如今虽然有些人心生它念,但自己的亲信依然占据绝大多数的重要职位,渝州依然在他的掌控之中,就算他如今被禁足,但对于府外的事情,依然了若指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