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活谁爱干谁干,他们是不干。
殊不知,希尔顿既是气昏了头,也是一时拿罗赫没什么办法。
这会的他正忙着与罗赫一刀两断,同时把帽子扣在罗赫脑袋上,才没工夫去管警备部队心里的弯弯绕绕。
至于为什么不让狂龙骑士团出动?那自然是因为他坑的是柯纳德的亲侄女,万一被对方把罗赫抓住,反向拿他一波把柄,带到垂垂老矣的海因里希二世面前,希尔顿就玩脱了。
其余的贵族要么因为事发突然还不知道,要么知道了准备开始看戏,顺带告希尔顿一状,趁机拉拢柯纳德或者打压他,还来不及把手伸向罗赫。
但实际上,罗赫才是这件事的核心,抓住了他才好去炮制所需要的事实,只是烟雾太多,多数人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以至于此刻,罗赫竟是诡异的驾驭马车跑出了很长的一段距离,身后缀着的只有帷塔伦的警备部队,比起抓捕,更像是官方的护送队。
帷塔伦第一大街,帷塔伦第二大街,罗赫座下的马车驰骋的速度开始减慢,马匹也喘着粗气,身上的汗水打湿了毛发,没别的,实在是罗赫太重了,加上马车本身的重量以及一口大箱子,如果不是两匹血统优良的比尔马克纯血马,怕是早就累趴下了。
还差一条大街。
罗赫估算着距离,保持着一个随时可以发力的姿态,没有在意后面的警备部队,只分出些许经历留意马匹的状态,做好了迎战的准备。从刚刚跑过第二大街的中段开始,一种被危机锁定的针刺感,就似有若无的徘徊在他周遭,感觉很是不畅。
显然,这个偌大的帝都帷塔伦,没有简单到让他可以就这么轻松过关的程度。
就在马车自第二大街的路口,迈入第三大街的那个刹那,罗赫的汗毛突然倒竖了起来,眼睛本能的挪向前方两百米处,顺着敌意捕捉到了自己的敌人,以及对方背着的那柄巨剑。
十字的剑柄高高延伸至颈部,厚重坚实的剑身中央,以太阳的纹案链接剑柄,延伸出一条笔直的金线作为中轴点在剑尖上,两侧闪烁的锋锐寒芒,让罗赫的肌肉本能的收缩了起来,感知到了死亡的威胁。
黑衣的兜帽的骑士,就这样笔直的立在道路的前方,微微抬起的帽檐露出深褐色的眼睛,毫无掩饰自身的战意和杀意。
强敌!
足以真的斩下罗赫的脑袋,粉碎他一切的强敌。
车轮骨碌碌旋转的声音,似乎正慢慢的离罗赫远去,裹挟着霸道杀意的目光,将罗赫的精神从马车上拉入了意志的领域,以目击之法要先摧毁罗赫的气势。
随后,斩死他!
这般纯粹凛冽的意图,让从未领略过如此强者的罗赫,在心中滋生出浓烈的危机感,本能在警告罗赫避开眼前之人,否则,他很可能会死。
因为对方就是这样的强者。
哒哒哒,马蹄轮番击踏在地面的清脆回响,似是在为二人相互碰撞的那一刻做着倒计时。
马嘶的喘息,车轮的滚动。
漆黑的剑士,挡在罗赫的正前方,像是叩响罗赫命运大门的提问人。正站在他面前,用清晰的杀意告诉罗赫,唯有死亡才是问题的唯一解答。
可那在罗赫看来不过是放屁而已。
从马车上站立而起,挣脱了对方的气势压制,在重甲的包裹下只露出一双锈蚀银眸的罗赫,顶着那种几乎从毛孔倒灌血肉的杀意,毫无畏惧的凝视着对方,露出了畅快的笑容。
要是气势有用,那还要剑做什么!
就算前方没路,他罗赫也要开出一条路来,更何况是被人挡路。
如果你是死亡,那我便向死而生,斩了你,道路自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