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皇最终还是成功吸引了戈尔多的注意。
听到面前的人提起他的“母亲”戈尔多眼神一凝,神色淡漠地抬起头来。
“看来教皇阁下知道的还真不少。”戈尔多轻飘飘地说道,“这一趟我还真就非走不可了。”
“戈尔多。”亚特里夏伸出手低声警告了他一下。
戈尔多却微笑着摇了摇头凑到亚特里夏耳边和他耳语了几句:“你就先和德蒙特一起出城吧。放心,我不会出事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个双修的法师,保住性命的手段他还是有的。
亚特里夏虽然脸上写着不赞同但是看了眼一旁还在发抖的莱恩最后还是不情愿地侧身让路了他了解戈尔多的性格别的不说,就冲海因茨现在还在教皇手上,即使明知这次的邀请就是一场鸿门宴,戈尔多还是会义无反顾地栽进去。
德蒙特还想做些什么说服戈尔多跟他一起走却被神色冷淡的亚特里夏给揪住了衣领:“你,赶紧带路,我们得赶快和圣殿骑士们会和。”
德蒙特:“”
虽然他恨不得把亚特里夏触碰到自己的那几根手指统统削下来但现在情况特殊,德蒙特也就没有和亚特里夏多做纠缠,沉着脸按照他的话做了他们的马车与教皇厅的车架擦肩而过,不一会儿消失在茫茫夜色里。
“也请您上车吧。”教皇的属下这么说道。
戈尔多没有多说如他所愿踏上了马车。几乎就在他坐稳的同时大批的军士乘着马蹄的喧闹声赶到了。
“这里是王都巡查队我们正在追捕要犯,车上的人统统给我下来!”
戈尔多垂眸,听见外面的人淡定十足地回答道:“恕我难以从命。我并未见过什么要犯,各位也无权强行查验教皇厅的车架。”
“教皇厅”三个字一亮出来巡查队的军官果然就卡壳了。戈尔多听外面的声音沉默了很久想必是那领头的军官正一脸菜色地在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在这种地方冒犯教皇厅的人。
“这的确是教皇厅的车架没错。但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军官有些不甘心地问道。
教皇的属下则依旧淡然地堵了一句:“这就不是您该过问的事了。”
紧接着又是一场短暂而漫长的沉默。戈尔多隐隐听见了兵刃出鞘的声音。就在他以为这关要混不过去的时候,领头的军官忽然开口了,只是语气听着有些咬牙切齿:“好吧。既然是教皇厅的车架,想必也不会有逃走的犯人潜藏在里面。只是希望下次教皇阁下的车架别再大半夜地在王都的偏僻街道上晃悠了否则,被人怀疑成别有用心之辈,那就不好了。”
看来这位军官也知道国王和教皇之间的冲突。虽然不敢明着和教皇厅的人干起来,但说起话来倒是句句带刺、阴阳怪气的。
“散开。给教皇厅的人放行!大家跟我走,继续追!”
追兵逐渐远去。
大概过了几分钟,彻底听不见马蹄的声音了,马车才慢悠悠地动了起来,朝教皇厅的方向驶去。
这是戈尔多第一次来到教皇厅。
比起富丽的王宫,教皇厅显得更加肃穆空寂一些,建筑大量使用了黑金两色来勾勒线条,特意拔高的石柱和穹顶都扩大了视野的辽阔感。
戈尔多踩着刻画着繁复花纹的地砖一步步往长廊的幽深处走去。大概走了有一刻钟,他们在一扇金色的大门前停了下来。
“请进吧。教皇阁下已经等待您许久了。”
说这句话的人朝着戈尔多一鞠躬,却没有再给戈尔多领路,而是恭敬而静默地转身离开,逐渐消失在夜色里。
戈尔多打开了那扇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