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看周边的村子,只看这建筑,大概林黛玉会以为自己还在波拿,即将拜访某位贵族。
管家介绍说:“这是夫人的嫁妆,是用来度假用的一处庄园,后来夫人常年卧病之后,老爷夫人就很少来这里了。这处庄园也被转赠给了少爷。虽然少爷一直没有来过,但都有派人打理,小姐您来之前,少爷就先快马加鞭,叫人重新又清理了一遍了。小姐您可以放心入住,里面包括仆人都是现成的。”
林黛玉叹道:“他真是有心了。”
管家连忙在前面引路:“小姐,您跟我来。”
马车往山下,庄园禁闭的大门驶去。
林黛玉却注意到,这座庄园周边散落着几个村子。
这几个村子,&p;;br/&p;;远远地就能看见,稀烂的茅屋、倒塌的石头屋子,村子中最堂皇气派的建筑,是一座低矮的砖房该村子布道的地方,归属神教。
她望了一眼,眼前已经快到庄园的大门口了,便收回了视线。
这座塔伫立在波拿的右侧已经有几百年的历史了。&p;;br/&p;;
从中世纪开始,它就是王室关押一些特殊犯人的监狱。
每个犯人只能进这里一次。
而巴德是这么多年以来进了两次的唯一一位。
他靠在潮湿窄小的床上,任由老鼠爬过脚面,闭目养神。
钥匙串响的声音。房间最上门的一小扇铁窗被打开了。
“送饭来了。”粗鲁的声音。
吊着饭菜的篮子被缓缓放下。
巴德睁开眼。
他的伙食很差,差到碗里居然能吃到一根咬不动的钥匙。
“你们太冒险了。”巴德说,“救我是无意义的事情。我被捕,不是个别叛徒所为,是公意。”
&p;;br/&p;;“我听说,你们被通缉了。你们应该做的是保存力量,而不是冒险。”
那个粗鲁的声音变作了一个素日活泼开朗,此刻却满是沉郁的少年的声音&p;;br/&p;;:“可是,巴德先生,他们马上就要处死你了!”
“死了我一个,并不紧要。当年没有我,晚宴革命也会爆发。他们阻止不了任何事情。”
少年沉郁里带着不解与愤怒的声音,又被月下流淌的清泉一样清冷平静的男声替换了:“够了。欧内斯特,时间不多了。我们必须得走了。”
少年愤怒地还想再说些什么,声音却渐渐远去。
铁窗内外,只剩下了巴德,与那月下清泉一样的男声。
巴德带了点父亲一样的慈爱,说:“再见。”
那清冷的男声平静地,轻轻地说:“再见。”
&p;;br/&p;;有人潜入波赫塔,再次试图营救巴德的消息,被迅速地上报给了皇帝。
“陛下,这群人简直是胆大包天!一而再,再而三!朝中必定有其内应!否则,他们怎么可能来去自如!”
皇帝正在修剪一株要送给妻子的玫瑰花。
左右打量的,似乎在想要从哪里下手修剪。
似乎混不在意官员的上报。
咔擦,他将手里修剪玫瑰的剪刀一丢,笑着向汇报的官员问:“你看,朕的玫瑰花修的怎么样?”
不等官员回答,皇帝就自顾自地说:“你看,把那些多余的枝叶剪掉,抑制其生长,花就可多得供养,漂亮多了。”
&p;;br/&p;;“来人。”
“是,陛下。”
“把这盆玫瑰花,送去皇后那。”
皇帝说:“顺便看看,尤金是不是在皇后那陪她说话。”
“叫他来一趟,朕有要事相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