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丈夫亲妹妹的女儿,只要九姝聪明,国公府只会给她撑腰,不会放任不管。
闵氏倒不担心自家儿子,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温氏:“再瞧瞧吧,这丫头养在乡下多年,未必是个性子野的,母亲正疼她,咱们私底下防着点即可。”
温氏心里头七上八下的,不知为何见了九姝,眼皮就跳的厉害。
待回了二房,立即招来丫鬟:“二爷呢?”
“回夫人,二爷还未回府。”
“你亲自去门口守着,务必让二爷亲自来一趟。”
“是。”
......
下午
刘寔慢悠悠的拎着几盒子糕点进门,嘴里打着哈欠,凑近了还能闻到一股酒气。
“二爷,您可算是回来了。”
“六竹,你怎么在这?”
六竹道:“夫人让您即刻过去一趟。”
刘寔眼皮跳了跳,只当是露了什么把柄被温氏捉到了,免不了一顿唠叨,想到自家母亲滔滔不绝,骂人都不带重复的功力,刘寔耳根子发麻。
刘寔将手中的糕点递给了六竹:“你先去,爷去换身衣裳。”
六竹闻着酒气,没多想点点头。
刘寔一本正经的往院子方向走,眼看着六竹背影消失,立即调了个方向。
“二爷,咱们又去哪?”
“去给祖母请安。”
老夫人一向疼他,刘寔犯了错回回都是去找老夫人庇佑,温氏只能既往不咎。
走过长廊,廊下还摆放着几盆花,绽放着新鲜的花骨朵儿,刘寔伸手折下一朵在手里把玩。
“今儿怎么这么肃静?”
贴身小厮长百道:“奴才听闻今儿府上来了客。”
“客?”
刘寔没多想,国公府在京都是百年世家,想要巴结讨好的人是都数不清。
在长廊处拐了个弯,一股淡淡地香气扑面而来,刘寔脸色微变。
再仔细闻,香气又消失了,刘寔眉头舒缓,肯定是着魔了,近些日子接二连三的花了眼,如今连嗅觉也不灵敏了。
老夫人正在用茶,乍一看刘寔,笑着将茶盏放下。
“这个时辰你怎么来了,可是又犯了错?”
刘寔笑着上前:“岂会,昨儿跟几位同僚泛舟,多饮几杯,这不一回府就来探望祖母。”
“就你嘴贫。”
在国公府老夫人最疼爱嫡孙,刘寔便是其中之一,不同长孙的肃穆,次孙多了几分活泼,一张嘴抹了蜜似的甜,时常哄着老夫人开怀大笑。
刘寔今年十八,模样放眼整个京都也是一等一的出挑,为了这容貌,不知替国公府招来多少桃花。
偏刘寔心气儿高,就连郡主也没瞧上,连个好脸色都没有,惹的人家隔三差五上门露脸,老夫人倒是乐意促成这门婚事,奈何孙子不答应,老夫人闲暇之余就得帮着刘寔推辞那些婚事。
温氏私底下抱怨,老夫人太过纵容刘寔,婚姻大事不可儿戏,老夫人撑腰就连二老爷也不敢多说半个字。
这事儿便一年一年闲置下来。
刘寔一改矜贵公子的态度,忙上忙下的侍奉老夫人用茶,时不时捏肩捶背。
老夫人笑的合不拢嘴:“可是你又招惹了你母亲?”
“孙儿岂敢。”
“混账,你母亲为了你的婚事操了多少心,你年纪的确不小了,祖母又能护的住你几时?”
刘寔笑:“姻缘自有天注定,且大哥都没定下婚事,我这个做弟弟的,岂敢越过了大哥?”
刘家一共就两位嫡孙,长房刘涟的婚事也不顺遂,前年好不容易说了一个,合了八字,对方又是名门贵女,就差成婚了,哪成想那姑娘一脚跌入河里,虽命大保住性命却烧坏了脑子,整日痴痴傻傻,话都说不清。
无奈这门婚事只能作罢,这两年陆陆续续寻了好几门婚事,竟没一个成的。
两个孙儿,一个说亲不顺,一个想嫁的姑娘趋之若鹜,都是愁人的事儿。
祖孙两正说着话,门口竹帘挑起,一抹倩影入内。
“老夫人,表姑娘来了。”
刘寔只当是表妹来了,乍然抬眸脑海中一根琴弦倏然崩了,紧盯着九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