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氏刚哄着刘玉睡着，又见闵燕站在外面，闵燕上前屈膝：“姑母。”

“算她命大，几次三番都逃过去了。”

闵燕急了：“老夫人在追查容九姝坠马一事，若是查出什么来可怎么办？”

这事儿闵氏却不着急，勾唇笑：“车夫已经送去了庄子里藏着，等过了风头就送走，一时半会保准查不出什么来，你慌什么？”

闵燕被训的垂着头小声嘀咕：“姑母，是世子救了她。”

这才是闵燕最在意的。

闵氏心里提着口气，没好气的瞪了一眼闵燕：“世子来府上数次，你也见过，怎么就对你不上心？”

陆元翰和刘涟还是好友，时常来大房，闵氏没少给闵燕创造机会，可偏偏陆元翰多一眼都不瞧闵燕。

闵燕敛眉：“若我有容九姝的姿色，哪还轮的着她，待日后九姝长成，世子更不会多看我一眼。”

旁的不说，容九姝的容貌出色是谁也反驳不了的，闵燕往容九姝跟前一凑，就像是丫鬟。

她明知九姝和陆元翰不可能，可陆元翰心里却始终都有九姝的位置，可若是那张脸毁了呢？

闵氏难得没有反驳，许久又道：“那张脸瞧着的确碍眼的很。”

“姑母？”

闵氏：“含春在她那，做什么也方便，既是个不识趣的偏偏挡了路，也休怪我无情了。”

闵氏不待见九姝不仅仅是因为陆世子的缘故，还有刘滢，老夫人偏袒九姝责骂了刘滢，这口气，闵氏是咽不下的。

……

闵氏和闵燕两人的谈话一字不落的听在了九姝耳中，九姝淡淡的瞥了眼含冬。

“姑娘为何这样看着奴婢？”

九姝微微笑：“瞧着你有几分眼缘，见你做事通透，人也机灵。”

“多谢姑娘夸奖。”

傍晚含春出去一趟，不足半个时辰后又回来，九姝佯装不知，坐在桌子前瞧书册子。

“姑娘，四姑娘来了。”

话音刚落刘鸢进门，九姝冲着刘鸢招招手：“正好有些功课不懂。”

“说吧。”

九姝趁着含春不备在刘鸢耳边嘀咕，让刘鸢去庄子上将马夫找出来，刘鸢点头，略坐了片刻后就走了。

晚间含春捧着一盏牛乳羹递过来：“姑娘身子才好些，喝了牛乳羹早些休息吧。”

她每日都有喝牛乳羹的习惯，老夫人见她身子单薄特意让人每人都准备。

九姝接过凑到唇边，眸光瞥了眼含春暗含期待的眼神，眸光微闪又放下。

“许是喝了药的缘故，总觉得嘴里苦涩无味，瞧着这牛乳有些腻味，含春，赐给你了。”

含春愣了愣：“姑娘，奴婢怎么敢用主子的……”

“以往我也赏赐过香芝香叶，一碗牛乳羹罢了，哪有这么多说道。”九姝沉声。

含春一句话卡在嗓子眼，硬着头皮接了牛乳羹，手微微抖，九姝就这么瞧着她：“你这丫头没必要感动，可端稳了，我虽不是什么得宠的主子，给不了身边的人大富大贵，平日里这些吃喝赏赐还是不少的。”

闻言，含春脸上的笑意挤都挤不出来，在九姝的注视下硬喝了那一碗牛乳羹，不敢撒一滴。

九姝又让她研磨：“这几日落下不少功课，我再学一会。”

含春嗓子眼的牛乳羹险些要吐出来，听了这话咬着牙忍着，默默上前研磨。

这一等就是一个时辰。

“含春？”

“奴婢在。”

“今儿你守夜吧，我一个人睡害怕。”

含春眼皮跳的厉害：“奴婢……是。”

九姝寸步不离的跟着含春，一个在塌一个在下榻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