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嫂,捉贼捉赃,无凭无据的可不要胡乱栽赃!”
闵氏气不过:“如今你当家作主,蜡烛是从库房取的,滢姐儿出了事,你不该好好查查?”
这话说到点子上,温氏当家作主,底下的人出了纰漏,于情于理都该给个交代。
大半夜刘家灯火通明,此事也惊扰了老夫人。
老夫人沉着脸,刘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这阵子搅的老夫人不安宁。
“母亲,滢姐儿肚子里可是皇家子嗣,此事若传扬出去,还以为刘家故意怠慢皇家,追究下来,皇上严惩的是整个刘家。”
闵氏瞪着温氏,语气不善,温氏闻言又道:“当初就不该把滢姐儿接回府上养着,寻了个庄子安安静静,也不会有今日的麻烦事。”
“二弟妹,皇家子嗣岂可怠慢?”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老夫人揉了揉眉心。
“够了!”
屋子里静了下来,老夫人看了眼温氏:“查!”
温氏点头:“儿媳已经派人严查,母亲再等等。”
等了两个时辰,天都亮了,屋子里谁也没动静,丫鬟连大气儿都不敢喘,生怕会被波及。
又等片刻,六竹进门:“夫人,蜡烛上只是不小心染了熏香,并非能至人小产,只是不巧大姑奶奶的脂粉中掺着一抹香,两者相冲,这才导致了大姑奶奶小产。”
这话闵氏不信:“刚才大夫分明说蜡烛里添了香料,才会导致滢姐儿小产,二弟妹,你休想掩饰!”
大半夜被人揪着不放,温氏本就一肚子火。
老夫人对着白嬷嬷说:“一个个询问清楚!”
“是。”
白嬷嬷找了十来个大夫询问,结果是蜡烛里的香料并不会导致小产。
闵氏又惊又怒:“这不可能,我分明问过了大夫!”
“大夫人,这香料的味道和一种使人小产的冷檀十分相似,大夫闻错了,不止是大姑奶奶屋子里的蜡烛染了香,库房里的蜡烛一大半都是染了香的。”白嬷嬷解释。
闵氏紧攥着拳,气恼不已:“以往都没事,可为何偏偏今儿出事儿了?”
“大嫂,这话就要问问滢姐儿了,好端端的在香粉里放了什么,她怀身子,丈夫又在牢狱,涂抹又给谁瞧?”
温氏可算是出了口恶气,就差没指着闵氏鼻尖说活该。
闵氏瞪着温氏:“滢姐儿已经许久未曾用过香粉了。”
“那香粉里究竟掺了什么?”老夫人问。
白嬷嬷压低了声音:“是夜悠香。”
老夫人眸色微变。
“这又是何物,怎么从前没听说过?”温氏问。
闵氏堵住了嘴,解释不出来,这香是刘滢从王府带过来的,药效霸道使人昏睡不醒,若用的多了还会有幻境,做出一些令人不解的事儿来,等过了药效身子必定受损。
老夫人没有回答温氏,只问:“滢姐儿孩子没了,若是皇上问罪,咱们又该如何回答?”
“老夫人,楚郡王妃来了。”
屋子里的人闻言眉头紧皱,这个节骨眼上楚郡王妃怎么会来?
人已经来了,总不好将人撵走,老夫人亲自起身相迎。
楚郡王妃并未去见老夫人而是直奔大房,去探望了刘滢,老夫人无奈只好跟了过去。
也不知两人在屋子里说了些什么,楚郡王妃出来时脸色十分难看。
尤其望着温氏时,眼眸冰寒。
温氏瞧了眼,背脊骨都凉了。
“郡王妃......”老夫人刚开口,楚郡王妃厉声斥责:“刘滢腹中孩子究竟是怎么回事,瑞郡王虽在狱中,将孩子托付给兄长,今儿却出了这么大事,还请刘家给我一个交代!”
楚郡王妃先发制人,态度强硬。
闵氏在一旁瞧了心里暗暗窃喜,可算是有个能替她出头的了。
“郡王妃,滢姐儿是被人所害,一定要彻查清楚......”闵氏哽咽,她一双儿女都出了事,闵氏早已经失了理智,什么名声不名声,闵氏早已经置之度外根本不在乎。
老夫人喃喃细语,小声辩解什么,温氏在一旁尴尬的杵着,眼睁睁看着楚郡王妃带来的侍卫扣住了屋子里侍奉的,叫了太医一一诊断。
“二夫人当家作主却出了这样的事,是否应该给个交代?”
楚郡王妃赫然拍桌,矛头直指温氏。
温氏拧眉,未开口,门外进来一人。
“刘家家事自然有刘家处置!”
刘寔一只脚跨进门,慵懒的往前一站挡住了温氏。
温氏急了:“你怎么来了,快回去!”
“既然来了,又是刘家一份子就留下吧,刘滢腹中孩子可是皇家子嗣,刘家照顾不周,难道不该给个交代?”楚郡王妃不悦的斜了眼刘寔:“刘二公子此番阻挠,莫不是心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