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最后一节课的铃声终于响了起来。今天周末,没有晚自习。同学们像打开了鸟笼门的鸟儿一样自由放飞。
吴越、秦美丽、许由义和一批同学边走边嘻嘻哈哈开着玩笑。
项一飞独自坐在教室里撕纸。
在楼梯处,王富贵又出现了。王富贵和司机手里各拿了一支烟,烟雾缭绕,他们脚下已经存在了十几个烟屁股头。王富贵一双眼睛在人群中搜寻着。他突然看见了吴越的身影,立马弯腰,挤出大大的笑容,“吴大师。”
一个堂堂上市公司总经理,屈辱地在学校楼梯等待了几节课时间,就是为了等候一个高中生。这就是实力。
吴越被人群簇拥着下楼梯,看见了王富贵像恭送老佛爷一样讨好,回头喊:“王总,回去吧。今天周末,我要回家。”说完又被同学簇拥着下去。
王富贵老脸扭曲着,狠狠丢了烟头,冒火的眼睛盯着吴越后脑勺,直到吴越消失在楼梯转角处。
王富贵狠狠地踩灭烟头。向司机点了点头,两人远远地跟随着。
一条昏暗的小道上,吴越独自一人行走着。道路两旁是低矮的楼房。不规整的窗户里透露出发黄的灯光。小路就靠窗户里透出的微弱的光照亮。这个地方是极好的抢劫拦路之处。
王富贵和司机像从黑暗里跳出来喊了一声:“吴大师。”
吴越站定,回头,见又是这两个粘在鞋底的口香糖,“不要跟着我。“吴越有些生气。
王富贵压着怒火,继续装卑微,“吴大师,您看我等了你一下午,够诚意了吧?”
吴越冷笑,“诚意?昨晚为了单东城,我累得虚脱,你们有人看过我一眼么?是谁让单东城起死回生的?是谁连口热茶都不给我喝就逼我离开的?跟我讲诚意?”
王富贵更卑微地陪笑,“都是我狗眼看人低。都是我的错。我一个打工的哈巴狗,主人叫我咬谁我就咬谁。您看我是很有诚意的……”
吴越打断他,“又不是你生病,你有诚意有何用?”
王富贵站直了,不再陪笑伪装,“小子,给脸不要脸是吧?敬酒不吃吃罚酒?”王富贵的富贵气上来了,拿出一根烟来,立马一个马仔打着了火机点燃了香烟,“你家什么背景以为我不知道?就你老爸的一家破家具厂想跟东城集团抗衡?你太自不量力了。老子堂堂上市公司老总,面子给足了,”又拿出银行卡晃了晃,“里子也给足了。杀人不过头点地,你是欺人太甚。既然你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王富贵叼着的烟吸了一口,猛地摔到地上。烟头在黑暗中划了一个红色的曲线。
王富贵身后窜出几个拿着棍棒的小年轻。小路的另一头也出现了几个小青年。小青年们玩弄着棍棒,嬉笑着,一个高中生,手无寸铁,就是一人吐一口唾沫都可以淹死他,今天这活轻松得很。
吴越笑了,“王富贵,你会后悔的。我要你为今天的鲁莽跪着求我。”
王富贵手一挥,“上”。
十几个混混挥着棍棒围了过来,圈子越来越小。
王富贵退出包围圈,向后走靠在奔驰车旁。他又抽出一根香烟,丢进后排座位。一只纹着双龙戏珠图案的手臂捡起了那只烟。那只手臂粗壮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