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伽祁看着竺明，后者眼睛似乎是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认识他的这么些年，竺明是很容易就因外物而分心的人。

自己倒是说了一大堆与异族有关的东西，且讲得那是一个认真，简直是忘掉自我，口干舌燥，到了最后确实发现竺明没听明白。

月明亮天漆黑，星星一闪一闪，时不时的有流星划过，正值夏季，天气却不显得多么闷热，而是凉爽，符合了初夏的特点，或者又是说这片林子有些寒意。

但只能看见天空一角，随着两人的不断深入，头顶上的星空逐渐被互相缠绕的树枝给遮掩住了，而竺明就看着天空，也不知道有什么好看的。

“有个叫做格颜的人，认识了一个叫做小蝶的妖兽，最后化了形，是个人见人爱的姑娘，两人最后一个成了人族的神，但杀掉了那个时代禁忌大陆的一切人族强者，称为屠夫，而另外一个结局待定，对吧？”，竺明随意复述，但有些回过神来的意思。

打了个哈欠，有些乏了，不过林子倒是有股凉爽的寒意。

还有几只花蝴蝶。

很少看见这美丽的小精灵了。

“是我看错了么？”，竺明自言自语。

刚才不经意的看了一眼天空，似乎是看见了几只色彩斑斓的蝴蝶，深入其中不再是花豹野猪那样的连妖兽都算不上的凶兽，几只蝴蝶为夜晚的林子增添几分美意，他有些痴迷。

并非不是没有不在听李伽祁的话，只是说了大半天好像并没有什么用。

“禁忌大陆那么多人，按照你的说法，那个人不仅仅是屠夫那么简单了，八成是带有某种种族歧视，杀的人太多，即便为了心爱女人，可杀其仇敌，连累太多无辜人，要是放到今日，也并非是神了，大魔头才是。”，竺明继续补充道。

这若是神，那也是杀神！

“其实我怕的和相信的不是故事本身，而是对未知事物的一种本能害怕，还记得那一次打雷的晚上吗？我是个心大的人，但并非是粗心，相反，我心思也挺细……”

李伽祁的话勾起了内心深处的回忆。

“那为何认识我三四年才知道我是男的呢？”，竺明带着质问的语气。

“那不一样！”，李伽祁一瞪眼，竺明识趣的闭上嘴巴。

“那天你害怕，进来我房间睡觉，当时还以为认识了一个漂亮的青梅竹马，实际上是个伪娘一般的男人，那天深夜我仔细想来，一边失望一边好笑，去了厕所，一如既往的要打开被紧贴在厕门上铜镜的把手，那一次，我看向只有半个头大小的天窗，奇怪的是雷鸣电闪，不见雨点，星辰交错，雷鸣声哪来的？一道红色影子一闪而过……”

竺明听得有些发毛，凑近了李伽祁一些，后者冷哼一声，似乎是还没从先前自己的揶揄中缓过来，一副嫌弃的模样让自己也是将半浮在空气中的左腿收了回来。

这些年来被李伽祁冠以胆小的印象，但无可厚非，领居家的二毛从小父母从小就天人两隔了，他只有个爷爷，他从小就对陌生的东西很害怕，现在长大了依旧如此，一些时候父母给的不仅仅是关怀，更是注定了他们孩子是否能够拥有一个好心态，老实说他能够有今天的这副好心态已经是够幸运了。

前八年以泪洗面，从盼望到失望最后到了无所谓的态度，华叔华嫂对自己够好了，自己比二毛幸运，后面八年有了李伽祁这厮，胆量更大了，再次到了林子这猎杀一年凶兽，其实真的没啥。

这自从记事以来，他害怕过两次，第一次是铜镜被突然安装在厕门的那个晚上，三次上厕所，除开第一次上厕所是因为尿意打败害怕外，剩下两次离不开作死的嫌疑，现在还记得华叔安装铜镜那天晚上说的话。

对于未来，人可以憧憬，可以感叹，绝不可害怕，华叔说他无法在自己未来帮助其更多，可没有父母陪伴的孩子逃不过自我惩罚，容易害怕，容易沉闷，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