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倒是和老鬼断河不相上下。”焦真抽抽嘴角讽刺道。
老鬼断河,那是江湖鼎鼎有名的大人物,素以没皮没脸没骨头著称,暗中放箭,脚底抹油,捡漏拾荒最是好手。
楚郩谦虚道:“过奖过奖。”
林锦不知老鬼断河是何人,但焦真语气神色皆是鄙夷之意,再看楚郩,那里还有她的人,只听虚虚一句,人已在张继良上方,剑飘若雪,剑势如雷,骤然而至,绽如青莲。
焦真见状,出手阻止已来不及,心生恐惧,目眦尽裂,怒吼道:“楚郩,你敢!”
噗嗤一声,张继良脑袋搬家,啪一下掉到地上,尘土飞扬。
“你说的太迟了,真是不好意思。”楚郩遗憾的看了一眼那个脑袋,看向焦真,诚挚的表达自己的歉意,道:“要不送你了,这玩意儿怎么也值个一二百两的。”
“你!你知不知道她是云啸的皇姨?你疯了不成?”
云啸国处于西南,正值新帝登基,这人竟然是云啸的皇姨,那岂不是说,她是新帝扶间的亲姨姨!
林锦心道,如今这人死在华荆,岂不是会引发两国交战?
那她知情吗?
“云啸的皇姨?你怎么不说她是扶间那个拖油瓶呢?”
“你不信?”焦真微微退步,不着痕迹的看了一下四周,冷笑道:“她一死,两国交战,你便是罪人,我倒要看看你还能在哪待下去!”
话音未落,焦真脚下一踩,迅速冲向墙头,在脚踩墙面的一瞬间又一个跳转,重重的落在地上,肩膀上衣服被剑气划破,露出血肉,略显狼狈。
而在她所在上方的土墙上插着一柄尽数没入的匕首,赫然便是先前刺伤张先生那一柄。若不是她躲得快,那柄匕首此时便是刺在她的身上要害了。
“这就要走?”楚郩站在原地看着她笑道:“留下来吧。”
又若有所思的侧目瞥了一眼张继良沾满草土已经辨不清五官的脑袋,诚心诚意的问道:“你不打算陪陪她?”
焦真慢慢站起来,紧紧盯着楚郩,“你杀的了我?”
楚郩轻笑,举起手中的剑,漫不经心道:“试试吧,这说不准,你还真就改变主意愿意陪着张先生呢。”
“竖子狂妄!”
自知走不了,焦真先发制敌。
她因自创三招剑法在江湖上有些名望,青塘风也颇有威名,自然是有些真本事的。
楚郩手里握着一把青莲剑,焦真却是赤手空拳迅速冲过来,她似个不通武功的莽妇似得,大大咧咧的闯了来。楚郩似乎有些惊讶,微微抬起眉梢,退了两步,脚尖一点却是上了屋檐。
焦真紧追而上,楚郩又躲,她不由大怒道:“你打是不打!”
“呵,”楚郩笑起来,冲她点点下巴,“你下来。”
焦真冷哼一声,飞身下来,脚尖还未着地,忽被楚郩蓄满全力的一掌拍中,撞上墙面又掉了下去,哇一声,吐了一大口鲜血。
这一掌直接拍碎她的肺腑,她连运气内力的本事也没有了。疼痛让她的五官扭曲的缩到一起,抬起头愤恨不甘地盯着楚郩,咬牙一字一顿吐出几个大字砸向楚郩。
“卑,鄙,小,人!”
楚郩无奈的叹了口气,丝毫不感到羞耻地抱怨道:“谁让你们带那么多的手下,杀的我手腕酸痛,已经有些疲乏了,再与你打斗一场你哪里还有力气回京?”
她慢慢朝焦真走过去,又道:“何为卑鄙?自古兵不厌诈,能智取何必再费力气?你太愚蠢倒是怪起我来了,实在无趣。”
楚郩将这无趣之人踢了一脚,让她翻了个面,仰面朝天,又慢悠悠将剑搭在她脖子上。
“张继良来华荆都城做什么?”
焦真认命的闭了闭眼,道:“我告诉你,你放我走。”
楚郩沉吟道:“这也不是不可以。”
才上了楚郩的大当,身家性命已在人家手里,焦真不得不谨慎:“你先放了我。”
楚郩歪着头看着她邪气地笑了笑,“我又想了一下还是算了。你这颗头还可让宋西晏欠我一个人情。”她一边说,刀面一边向下压,焦真脖子上立即出现一道红痕,只再稍稍用力,她必将丧命于此。
宋西晏这三个字如催命符一般,焦真急道:“等等!灵元珠!”
楚郩止住力道,诧异道:“溪源宫的圣物,灵元珠?”
“正是,”焦真劫后余生,深吸了一口气,又被脖子上横着的死亡的剑打断,只好继续道:“我只知道张先生要与华荆的一位大人物换一件东西,至于是何人何物我一概不知,张继良说知道的越少越好,我便再没问。”
“这样啊,”楚郩若有所思的点点头,问道:“你这一句话便换一条命,是你的命太轻贱,还是,”她顿了顿,手中剑又递进一分,目光凌厉:“觉得我手中这把青莲剑太轻贱?”
“不,不,”焦真惊恐地睁大眼睛,急道:“我只负责护送,真的不知道其他的了,”
楚郩不为所动,眼神愈发冰冷,焦真心一慌,口不择言道:“百花谷谷主下月七号要设擂台为阮弘璟比武招亲!”
楚郩闻言目光一凛,立时一剑摸了她的脖子,面无表情的站起来啐了一口,骂道:“管我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