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禾道:“此人擅长机巧和制作,如痴如狂。”
“能从她手下活着走出来,应当是个人才。”看来楚郩还是想着华荆的,林锦了然,道:“衣服,你继续说。”
帘禾将衣物拿过来,继续说道:“四日前,平禹侯魏潇在春未央英雄救美不成被宜阳侯世女打成重伤,陛下,”
林锦出了水,抬手打断他:“此事我知道。”他穿上里衣往床边走,问道:“瀚王呢?”
帘禾扶着林锦上了床,道:“回主子,瀚王被陛下囚禁在护国寺,三日后由上将军许嘉亲自护送回西南三郡。”
林锦坐在床边,食指轻轻在腿面敲击着,帘禾抬头看了一眼他,问道:“主子,您打算怎么办?”
“瀚王,不必理会。”林锦微微叹息,“其后造化单凭天意。”
“是,主子,”帘禾半跪在床边,轻轻揉捏着林锦的腿,“柳公子投了拜贴,应是为秋菊宴而来。”
“此事我与君后提过两句,今年诸家小姐公子都到了适婚年纪,宫里的意思是要办的大一些。明日遣了孟晗去宫中寻左总管,先商议个章程出来,你着人去瞧瞧各家花馆的成色,去苏家定下春未央,拟定名单便交由柳公子吧。”
“是。”帘禾默默将林锦的吩咐记在心中,起身去一旁的柜台取来一封信件,“主子,白云桥洞来了信件。”
林锦接过,去了火漆,看着信上的内容,神色不由凝重起来。
林锦将信放回信封,沉声道:“烧了。”
帘禾双手接过信封,将窗户半开,在烛火上引燃信封,丢入角落的铜盆,待燃尽后淋了一盏茶水上去,这才回到林锦身侧。
鼻息间是淡淡的烟味,熏的林锦十分烦闷,靠在床上不停地揉着眉心。
帘禾轻声道:“公子,夜深了。”
林锦抬抬手:“去休息吧。”
“是。”帘禾放下帷帐,一盏一盏盖灭油灯,正欲开门,林锦忽然在黑暗中开了口:“帘禾,去查查十二年前康端国公府办寿宴时出现的所有女孩,包括下人。”
“是。”帘禾恭敬地对着帷帐行了一礼,轻轻打开门退了出去。
月上柳梢头,黄叶自零落,庭院深深否,南雁穿云过。
帘禾望着凄冷的月盘,露出一丝浅浅的笑意,明年今时,他也能同秋日南飞的雁群一道回故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