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条裂缝像是丈量着楚郩的身形,刚好紧挨着她周身才能通过,大约是方才那些从地下喷涌而出的岩浆炼烧过,断处又是漆黑又是滚烫,楚郩略微提气,往周身布了好几道真元罩才往里头飞快地挤。
挤了好一会儿,估计是到小山里头了,山石缝隙中隐隐约约吹来几道凉风,楚郩舒舒服服地喘了口气,提起一口气,剑气开路,所向披靡,大刀金马地闯了过去,顿时一阵山石割裂的摩擦声断断续续地不绝于耳。
后面这段路楚郩明显感觉到了山石聚集多年的森寒之气,断面也十分干净,“看来那岩浆确实是从地下喷出来的,和这山没什么关系,只是不知道那道岩浆口在何处,若是再喷一次,估计我得栽在这里,小长安便要做小寡夫了。”楚郩在心中思量,正想林锦想的有些入神,眼前豁然开朗,光线略略刺眼,楚郩打眼一看,一道破烂的石门要死不活的耷拉着。
抬头一看,天然一道断崖,两面隔着一步左右,恰巧容的下一人跳下,只是这高度着实有些吓人,日头惨淡的挂在天上,楚郩这才发现已经巳时,她竟然不知不觉地挤了大半个时辰。
低头一看,满身污泥,活像个丧家之犬。
楚郩舔了舔发干的嘴唇,一股子焦糊土腥味,骂了句娘,心里头想道:“这石门之后若是没有值得让我受这糟心苦头的好东西,我楚郩今日铁定掀了这座山头!”
楚郩想了想,一脚踹开那破败的石门,哗啦一声,石门不堪重负,掉落一地。
屏息听了一阵,门后没有任何声息,便拍了拍身上的灰土,抬步走了进去。
里面味道不大好闻,似乎多年无人来访,一股子霉味十分刺鼻,楚郩掩着鼻子又往里走了走,里头一层层破旧的帷帐轻轻摇摆着,看不太来里头的光景。
此地昏暗,又有些宽广,楚郩目光一扫,祭出青莲剑划过石壁,带起一阵火光四溅,将火星引入油灯,朦朦胧胧照亮了石室内。
楚郩如法炮制,将几盏油灯全部点燃,又将悬挂在石室内年岁已久的帷帐划下来堆到一旁。
这石室的主人还是个风雅之人,挂上一堆薄纱,也不知道是给谁看,又怕谁看着了什么。
石室中放着一只石桌,桌前有凳,桌上放着一本无名书,有些破旧,桌上积土成寸,书本却是没落上丝毫灰尘,倒是奇怪。
楚郩蹙眉瞧了瞧,没去动这古怪的书本,仔细打量着这间大极了,也空旷极了的石室,整个石室除过这一桌一凳一书,还有那些破纱布,竟然一点旁的东西也没有,实在让人心生怪异。
楚郩退至门口,以全新的目光打量着这间石室,过了片刻,还是没发现有什么特别,唯一就是那些被她划了一半,一半任然垂落在空中摇曳的纱布十分碍眼。
楚郩盯着纱布左瞧右看,终于给她看出点端倪来这些纱布的方向不对,它们用来遮挡视线,但却不是隔断石门口的视线,而是另一头,这些纱布斜挂着,它们要遮掩的东西在左侧。
楚郩找了过去,这石室像是天然形成,石壁上几乎没有任何开凿过的痕迹,这很让人为难,根本什么也看不出来,因为什么也没有。
楚郩目光一转,盯上桌上那本无名书,“或许机关在那里。”楚郩心道:“如此明显的位置,实在有些唐突。”她还是没动,有时候人的第六感很奇怪,纯粹是下意识的行为,楚郩一向很信任自己的感觉,所以又重新打量起石壁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