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看不懂林锦在想些什么,想说些什么。
形势突然被动起来,这让廖启谌不由警惕起来,生怕又被这孩子给饶了进去。
林锦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廖启谌,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我知道,所有人都很奇怪,为何我瞧上了瀚王。”
他撑着下颚,伸出两指轻轻点着鬓角,回忆道:“那段时间长辈们看着我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就是没有人来问我是为何,即便我有心说也无人听,久而久之我便不想将这些事情讲给人听了。”
“没想到今日还是要我主动说出来,”林锦自嘲一笑,侧头看着廖启谌,问了一个很奇怪的问题:“老师幼时吃过糖吗?”
廖启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微微一回忆,点了点头,道:“幼时父亲会买这些小玩意儿”。
但是她并不怎么喜欢,这话廖启谌没有说出来。
林锦目光有些失望,颇有些我就知道的模样,叹道:“就连老师幼时都吃过糖,怎么就只有我一人没有吃过呢?”
廖启谌微微一怔,似乎是没想到原来林锦会需要这些哄小孩子的东西,毕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大概是他很小很小的时候表现出来异于常人的聪慧和沉稳,没有人真正的将他当做过一个孩子来看待。
他父亲早逝,总是林锦心中的疙瘩。
她声音微哑,“小锦。”
林锦自嘲道:“可能是我太懂事了,糖只属于顽皮哭闹的孩子罢,”
“可她给了我一颗糖,那么甜我找遍了都城,再也没有找到那个味道。”
林锦指尖敲了敲面前的茶盏,瓷器清脆的声响似乎取悦了他,林锦突然笑起来,
“我记了那么久,那么久即使她再也没有给过我一颗糖,我依旧记得那天那个女孩和那颗糖,都是那么甜,甜到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是瀚王?”廖启谌如梦初醒,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沉默良久才缓缓说道:“小锦,你即便感激她给了你缺失的一部分,但不能把那当做情爱”
“我知道。”林锦突然打断她的话,笑的十分活泼,一双凤眼中盛满了任谁都能看出来的愉悦,他道:
“但我又遇到一个愿意用糖哄我的人,虽然她偶尔会有些蛮不讲理,又很粗鲁,但她和瀚王带给我的感觉不同,我明白老师的意思。”
说着,他从袖中掏出一个小纸包,小心翼翼地拆开,取出一颗指甲盖儿大小的糖递向廖启谌,笑意盈盈道:
“老师要尝尝吗?可甜了,已经快被我吃没了,就剩这几颗若不是太久未见到老师,我还很舍不得给你呢。”
林锦难得有这么调皮的时候,廖启程很给面子的吃了,确实很甜,甜的她的心皱在一起,软软的疼。
这孩子心里苦也不说,还记得反过来安慰她呢。
怪让人心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