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思无邪在清猗买糖葫芦之前就已经递给她钱包了,清猗所给的钱是两人共同同意的。一点点微薄的支出对于他们来说不算什么的,但对于他来说也算有所帮助。当然,思无邪和清猗也不能无限的给予,毕竟到处都有干渴的沙漠,不是单单靠他们的人力能够让其焕发生机的。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世界上没有所谓的完全公平,如果要全部人的公平,那么这恰恰是不公平的体现。但是在权贵的统治下,压迫总是难免的。
“伯伯,您高寿啊!”清猗看着他面容苍老,步履蹒跚的,年纪大却未见子女侍奉就询问道。
老人端正的坐在茶肆下,小心地触碰着周围的一切。
“鄙人,已是花甲之年,是个老头了,”老人略带自侃的说着自己的年纪,仿佛一切都不在乎。
一盏茶的功夫,从聊天中可以得知,老人已经是孤家寡人了,他的儿子却被拉着去做了壮丁,从修缮运河至今,下落都不明,妻子早已离他而去,媳妇也已经改嫁他人,没有生下后辈。老人也曾多次上告衙门询问儿子的下落,却频频被赶出。为了生计,老人已是高龄却也做起了他卖糖葫芦的生意。
说来也讽刺修造运河导致他孤家寡人,他却不得不要靠着运河的经济维持生计。
听闻老人的心酸往事,思无邪和清猗都心事重重,只是相互喝着手中的热茶。只是无人发现思无邪眼中一闪而过的厌倦。
人走,茶凉。
闲来无事的市侩交流仍在继续,不是东边的掌柜失窃,就是西边的富家又娶了一房小妾。自古人们就对难登大雅之事好奇,贴近生活的小事往往会成为人们口中谈论的焦点,毕竟,久居太平,难免时间充裕,生活平淡下总要找点乐子。
日薄西山,一行人,在夕阳的铺道下回到了汴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