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喜,我是经帆咨询的李泯,还记得吗?一年以前去了美国进修,现在回来了,打算找你叙叙旧,顺便谈一些事情,不知道你明天有没有空呢?”
“有……”
“那好,我们明天下午在中山路见面,还是去那家以前经常逛的书吧,可以吗?”
“可以……”
“那就明天下午见咯。”
“嘟嘟”两声,电话便被挂断。我举着手机的手却没有放下,良久还贴在耳边,回想着李泯的声音。久久难以言表的感觉涌上了心头,我嘶吼着嗓子终于大叫了起来,像有一团烈火,终究在不见天日的黑暗中燃烧了起来,耀眼光明喷射而出。
我将窗帘紧紧抓住,狠狠一拉,阳光像利刃瞬间穿透了我的梦魇,直直打落在身上的每一个角落,好像重生了。
那样的感觉,好像是痛苦的,要与黑暗中的舒适割舍分离,然后接受烈日的灼烧;但好像又是令人兴奋的,只有烈焰的无情,才能解脱顽固的秽垢,浴火重生才是真正的解脱。
我说不清楚这种勇气的来源,或许是我内心还存在一丝不肯割舍的倔强吧,这种勇气让我再一次站了起来,在阳光下抬起了头。尽管是那么卑微、那么微不足道地抬头,但是依然,生命地成长却牢牢固定着我攀爬的四肢,哪怕以后道路再泥泞,我都不会再继续任由自己沉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