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万两!”
一万两!此声一出,四周熙攘的人声开始逐渐安静下来,声音自二楼的包间内传来,一位黑衣束发,浓眉方脸的魁梧女子站在窗前,看上去年约三十多岁,腰间配着一弯圆弧大刀,练家子无疑。
“一万两,这人出手可真是大方。”染七举起茶杯唆了一口,目光从那配刀上划过,还真是把好刀。
“区区一万两罢了。”姜黎又恢复了那随意坐躺的姿势,白色的长袍被压在身下,折出了几道不深不浅的痕迹。
三人之中比有钱,的确是姜黎更有钱些,太女的私库不多,但抵不住她有个当女皇的娘。
“主子,那人似乎是定安王府的侍卫。”清河在一旁提醒道。
“皇姨的侍卫?”姜黎这才恢复了兴致,“可是近侍?”
无论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姜黎与这位皇姨打交道的次数少之甚少,除非皇室家宴,两个人怕是一年也见不到两次面。
倒是她登基之后,这位皇姨动作频频,最后竟然联合几个外派的臣子想反了自己。要不是苏左相当年早有防备,染大将军又留了五万大军给染七,自己哪儿还有命到今天。
“看那佩刀,应该是定安王的一等近身侍卫卓然,”清河用下巴指了指刀,示意姜黎看过去,“这刀是定安王在去年宫宴上与染大将军比武赢得。”
“原来是染七家的刀呀,”姜黎端了一杯茶,装模作样的对着染七作了个礼。
不提这件事还好,一提就来气,去年宫宴,定安王明明知晓母亲大人旧疾犯了,却偏偏指名要和母亲比武,如此胜之不武,竟然还有脸把刀送人!
“那是他小人,等下次宫宴,看我不打赢他!”说完,染七气冲冲的一脚踹在了姜黎的白衣之上,刚刚好留下一小片黑乎乎的印迹,“你倒是在这里说风凉话,有本事你去跟他打一场。”
“做人要尊重长辈!”这种幼稚的激将法,也就对染七这个傻子有用。
“不过,能来这林风馆寻欢,你们猜坐在包房之内的人,究竟是卓然还是定安王呢?”
“不会吧,定安王那个冷面佛会来这里看美人儿?”染七吃惊地长大了嘴,心里舒坦多了。
“染小七,你家开染坊的吧!”姜黎猛地抽回衣服,瞪了一眼染七,用手掸了掸灰,没掸掉。
“别人喊我就喊了,掉不掉价?”姜黎对了染七啐了一声,回过头就对着清河说:“清河,你喊,”
得了,这种事情还得清河上。
“两万两!”
噗——
听到清河出声,姜黎一口茶水喷了出来,一眼看傻子似的看着他。
“你傻啊,别人都是几百两,几千两的往上加,你这直接就两万两了?”姜黎恨不得马上敲开清河的脑子看看,里面是不是全是水。
“我这不是给主子您争面子嘛!那几百几怎能配得上您呢!”清河解释道。
“对嘛,”看着这主仆的好戏,染七自然要插上一脚,“清河你使劲往上加,你家主子有的是钱!”
“我呸,我就是有钱也不能这样花。”姜黎把手中的茶盏放下,用袖子擦了擦嘴继续说道,“咱们是来给定安王添堵的!添堵,你懂吗?就是气他!”
“气他?”清河一脸懵。
“不管他开多高的价,你就只跟一两就好了。”姜黎一脸狡猾的说道,“一两就能压他一头,还不气死他,我就不信他堂堂定安王能跟咱们在这里一两一两的加。”
“咱们,气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