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竹玉的事情。”
听完,侍从进去询问,而后才放行。
“进去吧。”
周鸨父点了点头,弯腰进了屋内。
屋内灯火通明,由于是初春,地上还暖着地龙,空气中飘洒着阵阵檀香,混合着薄荷的清淡,让人精神不少。
桌前,一男子带着银色的面具坐着,手中正翻着一本书,指尖时不时的点着桌面,大红色的衣袍鲜艳夺目,口中的牡丹花更是妖艳动人,一根白色的系带缠在腰间,勾勒出好一番动人的身姿。比起竹玉的娇柔之感,更显坚韧。
周鸨父在桌前一丈处站定,俯了俯身,说道:“刚才那位买下竹玉开红的女君说,想包下竹玉。”
“啪——”
手中的书册被用力砸在了桌面上,周鸨父的身子又往下弯了些许,额头有了一两颗的汗珠。
“她倒是大方!花了十万两还不够,竟还想包下竹玉!”这话说的气急。
书的一角浸在一盘方砚之中,一旁的侍从夜三赶忙将书拿开,说道:“主子,您千万别生气。”说完,看了眼周鸨父,示意苏子钦屋内还有人在。
“不生气?”烛光之下,银色的面具忽明忽暗,隐约遇着阴森之感,而面具之内,苏子钦的面色更加难看。
碍于外人,苏子钦不好发作,只得冷飕飕的问了句:“她准备出多少钱?”
“那位贵人说钱不是问题,只让我们开价即可。”不明白馆主为什么突然生气,这赚钱了还不好吗?周鸨父颤抖着声音回了句话。
“哼。”随他们开价,当真是要养个外室不成?
夜三的心更沉了,他这个主子自幼就喜欢上了太女,凭一句戏言苦苦筹谋了多年,可惜襄王有意,神女无心,这太女明摆着就是忘了自家主子。
现在倒好,太女还直接上花楼了。还是来的自己主子的花楼。
两两相对,不知会闹出什么事情来。
“主子,您若是不想将竹玉放出去,直接回绝了就是。”夜三在一旁支招。
“回绝?这么大一笔生意,做肯定是要做的!”苏子钦心中酸涩翻涌,被禁足在宫,还敢偷跑出来寻欢作乐,她也真是色胆包天。
“不过,既然是谈生意,自然要亲自谈。”说罢,苏子钦豁然起身,“夜三,我们走!”
夜三亦步亦趋的跟在身后,经过周鸨父身旁时,还迁怒的瞪了他一眼,就这点儿小事还特意来跟主子说,没用!
周鸨父则是一脸无辜,自己怎就惹馆主生气了呢?
另一边,清河刚刚回到二楼,浑身上下透露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囧瑟,哪怕自己在练武厅跟皇宫暗卫对上百招,都没有如此身心俱疲过。
见到清河推门而进的模样,染七忍不住笑出了声,手中正准备落子的白棋也掉落在地上,“你这是被人强了?”
姜黎看过去,立刻捧腹大笑。
清河的左脸上多了两道胭脂印子,腰带也不知在什么时候被人扯开一半,青色的衣袍上还有几处白色的粉脂,活脱脱一副刚被人玷污的可怜模样。
清河忍不住生气,一个枕头朝着染七砸了过去,继而才俯下身子向姜黎报告情况,说道:“问了,但是要等这林凤馆的馆主来谈。”
馆主?姜黎挑眉,上辈子自己也来过这林风馆几次,可从没听说过什么馆主。这林风馆虽然市井不堪,属于灰色产业,却也属于京兆尹的直系管辖范围之内,馆中之人不少都是罪臣的子嗣,由京兆尹直接卖入。
重生至今,居然还有了个馆主。那她倒是要会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