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提点,姜黎恍然明白症结所在,匹夫无罪,怀玉有罪。
想要让竹玉安稳的在这林风馆生活,要给的不仅仅是钱,还得有权。
而说到这权,天底下能比她姜黎更有权势的吗?只是她身为太女,要是被人传出流连烟花之地的谣言,总有些不好。
想着,姜黎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染七。
“干嘛?你看我干嘛?”
自己刚刚才被姜黎坑了十万两零一两白银,她又看着自己干嘛?染七睁着那双圆滚滚的眼睛,瞳孔不由的放大,一道道惊疑的眼神直射过来。
姜黎也不管她的表情,直接一把扯过染七腰上的玉牌递了过去。
染七伸手去抢,却还是迟了一步。
“这是镇国大将军府的牌子,如果有人非得点名要竹玉,您只管拿去用就行。”
看到玉牌,苏子钦却没有接过,只是目光淡淡的看向姜黎。
一个小小的镇国大将军府而已,他还不看在眼里。
见对方没有动作,姜黎继而问道:“怎么,您还有问题?”
她有些不悦的将手中腰牌重重放在桌上,发出响亮的碰撞之声,桌上的茶盏都晃动了两下。
面具之上,姜黎看不见墨白的神情,只听对方语气平静的答道:“在下这林风馆虽然不大,但是来往的皇孙贵胄也不少,今儿个定安王不就来了吗?”
染七一听,就不高兴了!这是说她镇国大将军府比不过定安王府了?
姜黎拦下想起身发作的染七,冷笑了一句:“墨白先生考虑事情还真是周全。”
红色的衣袍鲜亮,衣缝交接之处的金色丝线在烛火之下闪烁着诡谲的光芒,银色的面具紧贴着墨白的脸颊之上,唯有那一双黑色的眼睛能透露出主人些许的心思。
然而,此人目光沉静,既看不上镇国大将军府的牌子,还识得出一向低调行事的定安王,想必背景深厚。
只是,自己上辈子为何就从未听过这号人物呢?
“在下只是个生意人,所做一切不过是为了林风馆的生意罢了。”
许是坐的久了,苏子钦抬手动了动肩膀,而后随意的托着自己的下颚,歪着头看向染七,说道:“这竹玉再好,也不过是个被罚做奴的妓子。何须您如此大费周章?”
苏子钦问的轻巧,内心却是难受极了,她刚才凶自己了。
一次又一次,她总是为了别的男子费尽心思,却从来不屑于对自己付出一点真心。
“惜才罢了。”
苏子钦认真地看着姜黎的神情,观察着对方的情绪,在发现姜黎是真心实意的说出此话时,心中那一块沉重的石头总算是轻了一些。
但是,想起刚才进门时,两人之间十分亲密拥抱在一起的行径,胸中便总有些不甘心。
一旁的竹玉见气氛不太融洽,尤其是他第一次听见馆主以如此冰冷的语气称自己为“妓子”的时候,便晓得馆主是真的生气了。
不管这气从何而来,但与自己皆是脱不了干系。
“今日女君已经为竹玉花费了十万两白银,竹玉高兴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