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晚格外的漫长,太阳落山前的晚风也在夜幕降临时悄然平息。国师府灯火通明,甚至连皇上都惊动了。
每个人在沈晚秋的房里进进出出,带走一片暖意。玄虎到国师府时,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但也没办法,那个时辰城门早已落锁,卫程与城门士兵纠缠好久才得以出城。
而玄虎还是在睡梦中被卫程拉了起来,胡乱穿上衣服,一路上马不停蹄赶过来。
但他也只能心里不乐意,脸上还是毕恭毕敬。
这时沈晚秋已经平静下来,只是仍没有苏醒的迹象。
玄虎对着沈晚秋一阵检查后,才无奈地说:“主上,夫人身体没又任何问题,但是潜意识里不愿意醒过来,这属下也没办法。”
宇文泽没有说话,只是从神情中能看出一丝落寞。
冬雪领着玄虎出去,屋里又剩下宇文泽一人。
沈晚秋躺在床榻上,神色自然,唯有那眉头依旧紧锁,告诉别人她其实一点都不好。
天色渐亮,泛起鱼肚白,宇文泽一晚没睡,一直守在床边,眼底一片乌青,不论冬雪怎么劝都不走。
由于昨晚突发情况,皇上破天荒准许宇文泽今早不用上朝,一干子大臣一头雾水,等半天都不见国师人影,后来才得知是国师夫人身体抱恙,国师在府上陪夫人。
“果然啊,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没想到我朝国师也是如此。”大臣们散朝后纷纷调侃。
国师不在,早朝的气氛似乎都放松了许多。
长孙怀默默跟在大臣们后面,听到他们议论。
眸底嘲讽渐浓,难过美人关?宇文泽他会吗?真是可笑!
长袖一挥,大步从大臣们身边掠过,衣衫带起一阵风,吹得几个大臣们莫名其妙。
沈晚秋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蜷缩在角落,身上的衣服早已污浊不堪,可是没人管他,不远处的地上一片褐暗,那是血,是她爹爹的血。
她亲眼看着爹爹被凌迟上千刀,却无能为力。好恨……她真的好恨…
而长孙怀呢?站在一旁满脸得意,吕娇娇在他怀里依偎,眸中尽是对沈晚秋的不屑与骄傲。
她有什么可骄傲呢?是终于得到她想要的位置?还是终于把沈晚秋踩在脚下?
此时,沈晚秋只觉身体好冷,好冷,冷到牙齿打颤,冷到深入骨髓,终于体力不济,昏倒在地。
“你派个人去国师府打探一下消息。”长孙怀好不容易解了禁足,这才第一天恢复上朝,沈晚秋就病了?
那人有些迟疑,“二殿下,最近国师府戒备森严,很难打探到消息。”
长孙怀一个眼神过去,那人立刻不说话了,“只要你想,总是能想到办法的。”
“是。”
手指轻扣桌面,一旁放着吕娇娇托人送出来的消息,信口还是密封着的。
这些长时间,沈夫人似是将吕娇娇遗忘了,根本不记得要去解她的足,吕娇娇记得满屋子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