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小豆丁的哭声还在断断续续的想着,而素来算无遗策、英明神武的摄政王却被拦住了脚步。这么一丁点大的小东西,万一磕着碰着了可如何是好?
钟离瑾蹲下身来,耐心的哄起了孩子:“乖啊不哭了,本……我不是坏人,我来是娶你姐姐做夫人的,以后我和你就是一家人了。”
“王爷!”身后,有宫人出声打断钟离瑾的话。虽说顾望舒成了王妃上了玉牒就是皇室中人,但这和顾府可没多少关系,他们也只能面上称一句皇亲国戚罢了。但钟离瑾这一句一家人出来,很明显是把顾府划到了皇室范围!
钟离瑾却没有理会他们,只专注的看着小豆丁,在他看向自己的时候露出一个笑来。
许是年岁太小还不能理解钟离瑾的话的意思,暂停哭泣几秒后,小豆丁嘴巴一瘪就准备继续嚎啕开来。
一个穿着檀香色比甲的嬷嬷脚步匆匆从人群中挤了出来,弓着身子将小豆丁抱了起来:“哎哟我的小祖宗,夫人正找你呢,怎么跑这儿来拦着人了!定是二哥儿想的促狭法子!”
闻言,一直站在人群中看戏的顾重明不服气了:“奶嬷,凭什么就是我指使的了!”
还要再说什么,一旁不断看天时的喜娘又抹了一把汗,甩着半湿的帕子催促道:“快快快,这吉时赶着呢!”
许是一行人再次出发,身后小豆丁委屈的看着众人背影,趴下奶嬷嬷的怀中咿咿呀呀的说着什么,圆滚滚的泪珠儿又落了下来。
好容易来到揽月苑门口,瞧着紧闭的院门,喜娘快步上前高声念起了催妆诗:“传闻烛下调红粉,明镜台前别作春。不须面上浑妆却,留着双眉待画人。(注1)”
一首催妆诗过后,院门打开,众人进入却被拦在了正厅门前。早有准备的喜娘再次上前念:“不知今夕是何夕,催促阳台近镜台。谁道芙蓉水中种,青铜镜里一枝开。(注2)”
寝室内顾望舒听着隐约传来的催妆声,不由得有些出神。一旁的全福夫人笑意盈盈的开口:“王爷看起来很是重视咱们新娘子呀”
不多时又传来喜娘催妆的声音:“顾家有女贵,出嫁王侯家。有母亲调粉,及兄怜赐花。催铺百子帐,待障七香车。借问妆成未,东方欲晓霞。(注3)”
一连三遍催妆诗后,寝室的门终于缓缓打开。全福夫人扶着一身火红嫁衣的顾望舒出现在众人面前,大红的盖头遮住了新娘子的面容,但仅看身姿仪态便能想象的出盖头下是一张怎样的云鬓花颜。
一群人簇拥着钟离瑾同顾望舒二人一齐来到了前院正厅当中,此时顾相夫妇早已坐在了位置上,瞧见顾望舒的身影远远儿的顾林氏的眼泪便流了下来。
等到二人来到身前行礼是,顾夫人更是泣不成声,喂了上轿饭后泣道:“我的儿,你一个人去千万要记得孝敬长辈,敬爱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