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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umber Seven

Extra 1  Se 1  1991年六月。  一个少女提着一个小巧的牛皮箱子,从希思罗机场大厅出来。  这个曾被称作Heccelow的地方,早已褪去了历史的残迹。  她仔细确认了线路,买了到伦敦桥的地铁票,然后到破釜酒吧去。  时近正午,破釜酒吧内还是熙熙攘攘的,汤姆似乎挺高兴,一张脸红红的招呼客人。酒吧的客人现在正高声谈论着“哈利波特今年入学”一事。  路西斐尔绕过了吧台,看见了一个小天井和墙。  她曾经仔细观察过,这儿的砖头横长恰好是纵长的两倍,在垃圾桶那块砖横着数两块,纵着数三块,正好构成了一个特殊勾股形。  说不定商高和也是一位著名的巫师呢。  她看着那高耸的白色建筑、银门上的文字,和有条不紊的妖精们,感到十分亲切。  过去的四年里,她游历了各个国家,尤其是中国——还在发展中的祖国。  她还记得在祖母的茶铺打工的事,她渴望又害怕告诉祖母一切,而祖母像是什么都知道了一样,装着糊涂,却让她接受她的命运。  “很多人认为亚当和夏娃吃下知识树的果实,是受到毒蛇的引诱。事实上,没有毒蛇,亚当和夏娃也会吃下苹果,因为毒蛇就在他们的心里,他们只是想寻找一个契机。”祖母递给她一本老版《Paradise Lost》,封面绘有亚当和夏娃手捧知识树果实,树上方栖着一条蛇的画面,旁边有一头牡鹿和一头牝鹿。  祖母是个无神主义者,但她喜欢看各式各样的宗教的书,并说那是野史。  “命运也是如此。它总想找个机会,把事先安排好的事情按在你身上。既然事情迟早会发生,为什么你不先发制人呢?人存在的意义,便是在短暂的一生里进行无尽的反抗。”  “那么反抗的意义又是什么呢?”  “这需要你自己去发掘,我的孩子。”  Se 2  她从行李箱里拿出一个木盒,是当年纳西莎交给她的,那里面有一把钥匙,属于古灵阁第七号金库。她之前的那把,是十三号,奇怪的是,那天从翻倒巷回来,就再没看到了,也许是那个年老的女巫的把戏?  一个老妖精立刻注意到了她,也正是第一次到古灵阁见到的那位,他这次主动凑上来,像是嗅到了什么气息。  “我要从七号金库里去一些钱。”她小声说。  “真高兴再次见到您。”那个妖精的眼睛很大,皮肤上满是褶皱,眼皮松弛得耸拉着,一双眼睛十分有神。  他们坐着如同过山车的小推车,穿过了地下湖,一直到地下很深的位置才停下。那儿有一扇大理石门,刻着精美的花纹。进去后是一个圆形大厅,左方是一到六号金库,右方是八到十号金库。每一个金库的门前都刻上了文字。它们中间空了一个位置。  “我活了这么多年了,从来没有见到过第七号金库。”老妖精说,“可是钥匙是不会骗人的。”  “不存在的第七号金库?”她自言自语,从一号金库开始,一个个地看。  到了中央那个空位,她看到一行刻纹:vixerunt.  这是西塞罗处决叛乱者后的胜利宣言。  她抚摸着那行刻纹,忽然一股阴冷的气流窜入她的骨子里,文字涌出的能量流将她击倒,两旁的门不断涌出黑色的影子,似乎要夺走她一辈子的快活劲儿。  她回头,老妖精已经不见了。  她只感觉自己的骨骼肌不断战栗,立毛肌收缩。她的大脑异常清醒,审视着眼前的景象,压抑着心底的恐惧。  而那把钥匙,是她唯一的慰藉,像一束小火焰,她握在手心里,觉得暖暖的。  她背过身,靠在空白的那面墙上,发不出丝毫的声音,似乎她就是那叛乱者。  突然,那面墙消失了,她整个人坠入了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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