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宋庭严决定速战速决,开始想要褪去她的裙子,手刚要用力,整个人便突然绷紧了身子,在琬宁不可置信的目光下,直挺挺的趴在她身上。
琬宁惊恐的看着宋庭严,后背上插了一根箭。
她心下一紧,连忙推开死人一般的宋庭严,躲在一旁大树的树根下,不敢再动。
远处,沈辞引箭拉弓拉得太满太用力,箭射出去后,弓弦倏地崩断。
他扔了手里断弦的弓,飞快朝远处掠去。
“宁宁?”
一改从前,沈辞一贯冷静的声音破天荒的有些颤。
他扶着琬宁的肩膀,将她摆正,目光落到琬宁脸上时,漆黑的眼底顿时赤红一片。
琬宁纤细温婉的颜毁了一半,右边半张脸肿得高高的,伴随着几道划痕,划破的肉皮卷着,时间的缘故,已经和血痕风干在一起,结成痂。
沈辞的手控制不住的抖,他不敢想若他晚来了一步,琬宁会遭受什么。
他打听到了杨永朝要带琬宁一家出门,便也约了一群朋友,想瞧瞧这个不知天高地厚封的文人到底何许模样。
可这孙子贸然领路,还把宋庭严放了出来。
那么个下作的疯子,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沈辞轻轻攥着琬宁的手,眼皮垂着,低低唤,“宁宁,不怕了,没事了。”
琬宁未动。
沈辞也保持着姿势,不敢轻举妄动。
“宁宁。”他又唤了几声,琬宁还是没有反应。
沈辞叹了口气,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将她的身子搂在自己怀里。
风吹响着林子,传来哗哗的声音,
他的手轻抚着琬宁的背,轻而缓的一下又一下替她顺着气,琬宁还是没有反应。
沈辞眼里多了份疑虑,他抬手探向琬宁的额头,声音也变得急切,“宁宁,你别吓我。你说句话,我在这呢。你父母被周庭筠他们保护得很好,大家都无事,你……”
“沈辞……”琬宁终于回过了神,她艰难的动了动眼珠,颤声叫他,“你怎么才来啊!”
这话宛如针尖刺痛他的心脏。
懊悔,自责,后怕。
沈辞眼底尽是血色,红红的一片,十分骇人。
他死死的搂着琬宁,脑袋埋在她的颈窝处,“都是我不好,我来晚了。”
远处灰尘躁动,周庭筠大步流星,满脸焦急地赶了过来。
他衣裳有些灰扑扑的,显然经历了一番恶战。
本想来和沈辞报个平安,林府一家人都安然无恙。
可周庭筠瞥见沈辞的神情,又看见一旁跟个死人一般哼哼的宋庭严,便知气氛不对。
“阿辞。”
周庭筠试探性的打破沉默,“小宁宁还好吗,相爷他们也朝这边赶呢。”
沈辞沉默,好似听不见。仍然轻轻拍着琬宁,怕她吓到。
琬宁咬着唇,目光死死的盯着不远处的宋庭严。
沈辞注意到她这一举动,冲周庭筠道,“你待会儿给我捡把刀,找个人一片片去割开他的肉,放着血,然后丢进山里,喂狼。”
阴狠残忍的话听得周庭筠都忍不住,身子麻麻的。
他觉得有些不好,“阿辞,宋庭严怎么说也曾是侯府的人,这要是被朝中那些一直盯着你的人知道了,再往陛下那吹吹风,可就玩大了。”
“无妨。”沈辞目光阴翳地扫过宋庭严,毫不在意道。
宋庭严还残喘口气,听到沈辞要割肉自己,还喂狼,又惊又怒,吓得鬼哭狼嚎,“沈辞,你岂敢!我是要放逐南境的,那关册都记了名的,你要是把我杀了,诏狱司的人不会放过你的。”
沈辞冷笑了两声,走到他身边,踩到他手上,声音阴狠,“便是昭惠帝来,也救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