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换了个姿势,二郎腿放肆的翘着,
“大哥,在你没来这之前,你的母亲其实来找过我。”
周成晔沉默不语,静静的听着,
他是两年前才来到的分都区,以往一直都在外地的大学里安心读书,直到毕业后才被父母叫回来,留在报亭安心的当起了一个老板。
司竹继续道,“那个时候我还没有开如今这家成人用品店呢,只是租的一个小房子,偶尔接一些哭丧的活。直到那天,你母亲不知从哪听说了我,找到我并出了二十万块钱,想让我出一次演出,也就是哭一次丧。”
“我母亲找你哭丧?”周成晔打断了她,倍感诧异道,“我怎么从来都不知道这件事?”
“你当然不可能知道。”
司竹把红色长裙撩过膝盖,花白的大腿裸露在空气中。她呵呵笑了几声道,“因为那次,我就是为你哭的丧。”
“你说什么!?”
“砰”的一声,周成晔激动的从椅子上直接跳了下来,长椅也被他不小心踢翻了。
他死死的盯着司竹的那张脸,费尽心思的想要找到说谎的破绽,比如眼神,微表情,
可惜,并没有。
司竹的脸上波澜不惊,甚至她似乎早就料到周成晔会是这个反应了,根本毫不在意。
她摆了摆手,继续道,“大哥,冷静一点,我刚看到你的时候其实和你现在的心情差不多。”
周成晔也意识到自己有些过激了,弯腰把椅子扶起来又坐了回去,平复了下心情,问道,“你说你为我哭过丧,怎么能证明?还有,你凭什么可以肯定那个人是我?”
“很简单,因为我亲眼见到过你。”
她苦笑着,整个人的身体愈发向后靠拢,仿佛在害怕什么,
“就是那次,我亲眼见到你,躺在棺材里。绝对不会错的。”
“我?!”
周成晔紧握扶栏的双手微微颤抖,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哪怕是刚刚遇到红白撞煞时,他都没有如此的不冷静,
棺材?
我在棺材里?!
我已经死了吗?!
若是在很久以前有人跟他说“我在一口棺材里看见过你”,那么周成晔一定会抽他一巴掌,或者直接无视。
可现在,经历了诸多诡异之事,甚至连自己都成了深渊的报亭老板,
那么,还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呢?
他早就怀疑过,
试问,地狱怎么会随便找一个凡人下去当?
还有,
为什么在两年前父母突然间音讯全无,
为什么这么长时间以往的朋友从没联系过自己,
为什么
难道,我真的死了?
司竹看着他,小心翼翼的问道,“大哥,你没事吧?”
确实,周成晔此时的神情很吓人,通红的眼睛,苍白的脸庞,还有被雨水浇透的衣服。像是刚从地狱里爬出来一般1。
“你还记得”周成晔沙哑着声音,“你还记得,那天都发生了什么吗?还有,在那之后我母亲去了哪里,你有没有见到我父亲,另外我现在是活着,还是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