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九初浑身一颤,有一股寒气从心尖直冲上脑门。
攥着衣服的手紧了又紧,她的唇张了几下,才僵硬地找回自己的声音,“殿下,欺君乃是死罪,草民……怎敢拿这种事开玩笑?”
“为何不敢站起来直面本王?”沈云渊的声音很沉,却透着几分莫名的期待。
“草民从小发育不好……某些地方,羞于见人。”
艰难地解释完,她已经浑身发冷,仿佛此刻泡的不是温暖的药池,而是千里寒冰,一点一滴地侵蚀她的神经。
从穿来的这一刻起,她就只能是男子,这辈子即使是死都不能松口。
就算身后的沈云渊不在乎她是男是女,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危险,深宫里还坐着一位高高在上的人,万一事情败露,任何知道她的身份而不揭发者,也同样是死罪。
她不想死,不想连累别人,更不想把自己的命赌在沈云渊身上。
感受到身后锐利的目光,她攥着衣服,屏住呼吸,任凭他的视线在她身上审视。
即使沈云渊是一个男人,她浑身赤果地站在他面前,也不能表现得胆怯,不能心虚。
时间似乎胶着了,她仿佛压抑不住如雷的心跳,手心冒汗,忍不住闭上双眼。
他是看出端倪了吧?
只要现在将她拽起来,就能看个一清二楚。
到底是发育不良,还是发育太好。
只听,身后能一句话判他生死的人,嗤笑一声,道:“宁府,也确实不会有女儿。”
不知为何,宁九初似乎听到了他话里有淡淡的失落,很浅很浅,以至于关门声一响,那感觉就被震碎了。
她转身,只能看到紧闭的木门,还有倒在地上的药瓶子。
也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宁九初将它攥在了手里,忽然就自嘲一笑。
他这么高高在上的一个人,之前还讨厌她讨厌得想杀了她,又怎么会在乎起她是男是女?918918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