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情深,要……
啊呜一口!
呃!
噎!住!了!
“你慢点啊!”
宁七愁的,赶紧给他拍背,拧开水壶就灌,“快、快喝!顺顺!顺下去就不噎了!”
好心差点办坏事!
赶上猪八戒吃人参果了,味儿都不知道,吞了!
让你说啥一口闷,神经病啊,不知道孩子单纯么,虎出!
周启安折腾了一通才喘匀气,尝出喝的是糖水,又吓得赶紧把壶推回去,“不能喝了,这里面有糖,是甜的!”
哎呀!
惊乍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在给大郎灌药。
宁七头疼,又拿出饼给他,“把这吃了,慢慢吃。”
“白,白面饼?”
周启安看了眼,干瘦的手又开始晃,“不行,这肯定是你奶给你做的,你哥他们都吃不着呢吧,我不吃,我……”
“万岁千山总是情,少吃一口没感情。”
宁七又来,“一条大河波浪宽,吃起饼来不一般,不吃你是嫌我丑,从今以后没朋友。”
周启安,“……”
顿了两秒!
接过饼就吃了起来,啥毛病都不敢有。
宁七把水壶递过去,他怔了怔,见三宝嘴唇要动,赶忙双手接过,“我喝,我喝……”
“喝光。”
“嗯。”
噗
宁七暗笑,给小老弟整出阴影了。
没办法啊!
周启安虽然有些早熟,可说白了还是孩子,有些地方特别拧!
山深狐狸野,你得佩服姐呀。
“喝完了。”
周启安把壶递给她,“我上次喝糖水,还是过年,我姥姥让我喝了口高德庆剩的罐头汤,也这么甜,谢谢。”
宁七扯了下唇角算是回应,知道他肯定没吃饱,十四岁的男孩子,正是饭量惊人的时候!
可,三宝家也不富裕,眼下能做的,也就这些了。
“马三宝,你是……听到我舅妈骂人了吗。”
“嗯。”
她点头,再骂大点声,马胜武都能听到了。
“你知道她为什么骂我吗。”
“知道一点。”
宁七点头,“你把高德庆打了,还薅他头发,听说,是因为高德庆要你的糖,是吗?”
“马三宝,你是亲眼看到野猪掉陷井里的吗?”
周启安没头没尾的又问出一句,她有点发愣,“嗯,那倒没……”
“野猪是人吧。”
他说着,“城里来的乔凛,对吧。”
宁七微怔,“你怎么知道?”
“那个乔凛……掉进陷井里的事是不是跟你有关?”
周启安继续发问,此时此刻,倒有几分不像孩子了。
“安子,谁跟你说的?”
“没人说。”
周启安垂下眼,“但我清楚了。”
顿了顿,他又看向云里雾里的三宝,“乔凛让高德庆搞些羊粪去教训你,还说,若是能给你弄哭,他便把自己那双鞋送给高德庆,高德庆很想要鞋,就找我弄羊粪,我知道了这些就不让他进羊圈,撕扯的时候糖掉出来了,他又想抢我糖,所以,就打了起来。”
宁七眉头一挑
羊粪?
乔凛行哈!
有仇不报非君子呗!
是他的作风!
“乔凛进村那天的事儿在村里都传开了,他把你二哥打了,然后,他爸又去你家道歉。”
周启安继续道,“我想,他应该不是为一周前和马胜武打架事儿要整你,定是你又得罪他了,你刚刚也说,野猪掉进去了,说的时候还挺幸灾乐祸,可这里没有猪蹄印,只有人的脚印,我确定,野猪就是他,而且,他当时一定很狼狈,八成,也是因为你才掉进的陷井,所以,他才想要高德庆整你,我推测的对吗?”
“可以啊!”
宁七忍不住去揉他的头,“这分析能力也太强了!”
前因后果都推出来了!
孩子了不得!
周启安清了清嗓,脸有些红,“我还知道你其实不是来野炊的,你就是想拿东西给我吃,因为你听到舅妈骂我了,觉得我可怜,你……可怜我。”
卧槽。
宁七被他震到了!
颖悟绝伦,栋梁之才啊。
“安子,你这话只说对一半。”
她必须要解释下,“咱俩是朋友,我当然要照顾你的心情,跟可怜不挨着,换句话说,我要是从家里跑出来,你不也得来看我么,这叫友情,义气,姐弟,懂吧。”
姐弟?
周启安扯了扯唇角,没应声。
“只是,我有点没明白,你说你打归打,你扯高德庆头发干嘛?”
对他这套路,宁七属实不懂!
以为他不常打架,手生,当即还给他普及起男孩儿拳路
“安子,其实男孩子打架不用拽头发,那是女孩儿打法,这得亏高德庆头发长点,他要是个寸头你还薅不着了,再遇到这事儿,你就给他按地上揍就成,按住了锤,两回合他就老实!”
周启发认真的看说到兴起还比划起来的小姑娘,视线在她的小辫儿上绕啊绕
那辫梢儿在阳光下泛着浅金色的黄,发丝软软的,透着斑斓
他牵起唇角,淡淡的笑,终究没有把薅头发的原因说出来。
也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