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素怜点了点头。

那日寿辰确实曾见长姐身边带了个大眼睛的小丫鬟，原来便是她。

不过，她似乎颇爱桃粉色，那日穿的也是桃粉色的衣衫，在人群中格外惹眼，长得又看着活泼伶俐，她便忍不住多瞧了两眼。

“二小姐可别站在这风口说话了，娘娘可还等着您呢。”映香见素怜想得有几分出神，笑盈盈地出声提醒道。

一路穿过冗长的宫道，周遭都安静得很，偶尔迎面会遇上三五个来去匆匆的仆从，也只是微微一福礼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大约走了一盏茶的功夫，众人便进了瑶华宫。

刚一踏入宫门，目光便被满院子的姹紫嫣红给吸引了去。在其中，蝶筱还看到了好几种不是这个时节的花卉。明明已是深秋的季节，但是这里却依旧百花齐放，争奇斗艳。院子里满是花的香气，浓郁却又显清雅。

映香见众人目光都滞在那满院落的似锦繁花上，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意，颇有些自豪。

“娘娘平时里最喜欢赏花。只是这时节花开得少，外头寒气又重，不便时常出去。皇上心疼娘娘，便每日着了内政司的人养了新鲜的花送来，方便娘娘在院子里观赏。”

这柳贵妃果然在宫里是极受宠的，也难为皇上竟有这样细的心思。

蝶筱微微垂了眼，跟随映香一众又进了正殿厅堂。

宫殿内陈设也皆是流光溢彩，金碧辉煌。云顶檀木为梁，水晶玉璧作灯，就连垂落的帘帐上都缀着莹白的珍珠。一副山水图悬在厅堂正中央，下面的花木雕椅上正倚着一位锦衣华服的贵气女子。

绛紫色的对襟羽纱衣慵懒地披在肩上，一袭散花如意云烟裙勾勒出她浑然天成的优美曲线，肩若削成，腰若约素，一颦一笑之间竟觉得有暗香浮动，气若幽兰。朝阳五凤髻上斜斜地插了支玉鸾步摇，流苏微微垂落，在微风轻抚中来回摇动，显出一张娇艳的玉颜来。

那张脸与素怜有五成相似，特别是眉眼，但又明显不同。眼前的女子美眸含春，眼波流转间，光华顿生，比素怜更多了几分成熟娇韵。明明只是清浅一笑，却觉得娇媚动人，魅人心魄，偏生出几分诱惑来。肤如凝脂，人比花娇，一回眸，竟叫满院的花都失了颜色。

蝶筱在那一瞬间忽然明白了为何柳贵妃入宫短短两年，便宠冠六宫，享尽荣华。

这样的国色天香，连她一个女子都看得如痴如醉，又怎么能不惹人怜惜呢？

蝶筱瞅了瞅素怜，又看看上位坐着的柳若雪，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

往日只知道素怜美则美矣，但许是相识已久，从未觉得惊艳，如今看到那张与她极为肖似、却觉得格外夺目的脸，连带着看她，都觉得更加美艳了些。

嗯，可能只是气质的偏差，若是素怜这样打扮起来，想必也不会差了分毫去，回去让她也试试。

蝶筱偏头认真地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