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湘压住想要给她拭尽泥垢的手,垂眸道“这位漠北姑娘,你不能放她走。”
“怎么了?”
“她是漠北可汗的公主,是大汗的掌上明珠,你抓住了她,大乾就可以与漠北谈判了。”
蒲若斐诧异的去看她。
方琉千叮咛万嘱咐的将人送出去,回到那间租赁的破屋,心里有些空落落的。
侯府水深,也不知乌云听没听进去自己的唠叨。
她把方巾扯下来,一屁股坐在干草垛上,随后痛吟“嘶嘶,”方琉举起被草尖扎出鲜血的手指,放在嘴里吸着。
乌云姑娘一走,诸事不顺。
她愣看对面被子被叠的整整齐齐的床铺,这几日给乌云姑娘敷药、喂饭、说笑的场景历历在目。
楚楚动人的眸光,不甚熟练的大乾话,天真烂漫的笑容……无一不让方琉见之犹怜。
床上还有一根她留下的青丝,方琉走过去捏起来,珍重的装入荷包里。
世女真将她收在房中,她也不愁吃喝了,方琉心酸的想,跟着自己,只能苦了她。
万一世女将来的正室见她貌美,欺负她怎么办。万一伺候的婢子觉得她无依无靠,不给她饭吃怎么办。
方琉越想越多,越来越坐不住了。
她觉得有必要去侯府附近探探情况,方琉甚至在想,如果侯府人把她赶出来,自己也好及时找到她带回家。
老位置、老时间,方琉还未来得及叫一盘葵花籽,就又遇到了陛下。
陛下静静看着她,应该是认出了人。
方琉展开假笑,躲不开就迎上去。
“苏姑娘,”方琉理所当然的在苏容婳面前坐下“这么多日没见了,是有什么事要吩咐小人去做吗?”
明明前日才见过。
苏容婳身前有一壶酒和一只酒杯,杯里无酒是干的,她也没醉。
“你在这里做什么?”
方琉想都没想,一股脑把心里的忧虑全道出来“我献了个漠北少女给世女,今天过来看她有没有被赶出来。”
她的话颠三倒四,前后不通,实在可笑,苏容婳没有信。
“朕看你像个浪荡子,一日到晚全守在这里,没有事忙。”
这不巧了,就是没事呀。
方琉一拍脑袋,紧紧抓住机会“所以今天,小人要向苏姑娘讨完饭吃。小人清清白白,赶考的盘缠都用光了,马上就要上街讨饭去了!”
“京城这么大,你找不到事情做?”
“苏姑娘,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方琉巧舌如莲“咱这京城呀大是大,可人也多,饱读诗书的书生更是满大街都是,还亏我朝教化好,京里没有偷鸡摸狗的,全是知书达礼的人。可这样一来,书局里做事的人多了,哪里有我这个小秀才的饭吃呢?”
方琉啧着嘴摇头“可怜我那些同窗,刚以为自己中了进士,可以录入官籍了,现在还是要去搬砖、赶马、做夜香郎。”
苏容婳听出她话中别的意味,道“你们敢对朝廷不满。”
“没没没,我绝无此意!”方琉吓得提心吊胆,连忙解释“苏姑娘,我们现状你也听到了,我们这群穷书生哪里有钱买题呀,去做工也好,可是你听听,挑粪!这是读书人做的事吗?”
“朕看,你倒也没窘迫到哪里去,”苏容婳道“有心给朱雀坊的贵人送地坤,按大乾律该杖毙。”
“杖毙这也太残忍了,”方琉吓了一哆嗦“不至于吧,我也没拿到银子呀。”
苏容婳清冷一笑,问“你给哪府上送了地坤?”
方琉道“苏姑娘,我还认识谁呀,大考前跟在你身后的淮阴侯世女,我只认识她一个了。”
这回轮到苏容婳无言了,良久,她启唇轻道“她,收了?”
自己怎么就忘了陛下和世女有私情这一节了,方琉悔得肠子都青了,这都是什么事,自己还把献地坤给世女的事都说出来了。
跟陛下抢天乾,她回头不把自己和乌云姑娘五马分尸了,再挫骨扬灰。
龙威难测,方琉一时不知该点头还是该摇头,她咽了口口水,道“苏姑娘息怒,我这是为了方便”
她说不出一个字了,陛下的眼神把她的借口都活活逼了回去。
苏容婳道“你去找二三与你一般的今科进士,朕的御林军要上前线了,你们若是想,就编到队伍里面。”
呀?逃过一劫?
“不过沙场生死无定,去了那里是荣华富贵还是阎罗地狱,朕也说不准,你们可要考虑清楚。”
方琉大喜过望。
我为什么这么早的就写完文了
公主的确失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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