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若斐将小纸包拆开,里面是一把黄色的玉块,她怅然有失,开口也闷闷的:“妥静说神庙里的祭司全投了叛军,都在那处峡谷里被烧死了。”
“什么!”吕伯生大惊失色,这才明白过来她手上的玉块原来就是那串蜜蜡,“这该怎么办,我们算是白来了一趟,瞎忙活了还好说,渤海人也忒不是东西,将好好的手串弄碎成这样还给我们,存心不想让陛下好过!”
伺候的婢子们听见他高声叫嚷,眼观鼻鼻观心,纷纷退了下去。
“信中提了,若要根治陛下的怪疾,只消将这串蜜蜡打碎,便可永绝后患。”
“再没其他的了?”
“没有了。”
吕伯生愣住,两人千辛万苦来到这里,果真是白忙活一场,他吃惊到觉不出生气,硬是说不出一个字了。
半晌后,“好,好,好,”吕伯生终于不做木头了,他又笑又气,心下对妥静服个底朝天。
饶他行走江湖几十年,也从不知道,天下竟有这样的事,竟有这样的人,这趟算是长了见识。
踏破铁鞋无觅处,枉他们辛苦赶路几千里,差点赔上性命,破解之道竟如探囊取物般容易。可若没妥静的肯定,谁又会相信只要打碎手串就能得到结果呢。
倘若妥静体谅些世女,早些说出实话,渤海的皇帝何至于现在还在榻上躺着,京都的商贩百姓也到不得如今这般一蹶不振的地步。可是,吕伯生转念一想,自己又凭什么要求妥静体谅他们呢,两人的奔波,无数人的丧命,这一切都是天意啊,逃也逃不过。
平心而论,他分不出妥静是对是错、是傻是智,就只能把这些变故推给上苍,只能道所有是它冥冥中注定的。
随着蒲若斐的轻轻一声叹息,池面上溅起了无数水花,纸包悠悠飘在水面上,随着涌动的暗流飘远了。
吕伯生扒着栏杆去看,碎成块的手串也不见了踪迹,不知是沉入了塘底,还是也流向了城外的臭护城河。
在他伸脑袋的时候,两张信纸也轻飘飘的落入池塘,瞬间在水涡里打了几个转,被雨滴打湿。随后,是一声雨里的关门声响,蒲若斐仿佛与什么彻底割舍了般,不带半分留恋,步履却沉重地走回屋。
吕伯生毫不犹豫的钻入水里,外衣都没脱,他动作这般迅捷,也堪堪只捞到了一张信,手高举着探出水面,眼睁睁的看另一张飘出院墙,跟手串碎珠子一同去了。
双脚还浮着水,吕伯生就等不及了,也来不及换完衣裳再看信,否则雨水早将它给毁了。他的身子泡在池塘里就开始读信。只可惜信面不比他沾满水的脸好多少,早就被糊成连串的墨葫芦,他辨来辨去,终是在信尾看清了句:
若亦有意,何不长留?
玩弄完他们,又诉深情,想让世女舍了陛下,留在渤海陪自己!
天底下没有这般好事,却生出这般无耻的人。
“呸!”
吕伯生将信纸撕得稀巴烂,他双足浮不稳,被呛了好几口水。即便这样狼狈,他都记不起可以上岸了,大半身子仍泡在水中,仰头朝着漫天落下的大雨怒吼:“啊”
雨依旧下着,雷声在天边滚着。婢子们早就躲开了,而一墙之隔的蒲若斐,明明对他的吼叫听得清楚明了,却没有出屋,对这场闹剧,更没有半句评说。
想来她的心里,即便此刻有千般滋味滑过心头,千言万语走过心尖,却也是连一种也道不出吧。
写文的时候想给自己充电,充电的时候想写文,果然工作与学习不能兼得,还是躺在床上做咸鱼最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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