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取大面碗一只,将网油平铺碗底,火腿放网油中间,周围放香菇、笋和姜片等。
辅料排列整齐,然后放上鲥鱼,加水毫升和清酒、精盐、白糖、猪油、葱结、姜块,上笼用旺火蒸。
待出笼,拣去葱、姜块,滗去原汁,加上味精和葱段调准口味鲥鱼覆扣在大鱼盘里,揭去网油,浇入调好的原汤即成。
鱼身银白,肥嫩鲜美,爽口而不腻,再蘸以果醋和姜末,更是别有风味。
谢年华吃着鲥鱼,就着青梅酒,连声叹:“青梅煮酒时,鲥鱼正鲜,妙啊!”
谢云曦并不贪酒,微品了几口便不再饮,转而盛了一小碗枸杞三礼鱼汤,执碗细品。
枸杞三礼鱼汤的做法同样简单,开水煮开后放适量的盐,然后将洗净的把鱼和枸杞放入水中,煮一会逼出鱼油便可上桌。
这煮好的鱼汤清甜鲜香,温润暖胃。
谢年华端着酒盏,爱极了青梅酒的味道,酒配汤自然不大适宜,故而她便先品了品另两道——红烧鲥鱼和香煎鲥鱼。
果然,人间至鲜,鲥鱼可争前三,无论是红烧还是香煎,都是极美味的。
酒过半旬,菜过五味。
何伯唤人撤了食案上的空盘,换上一小盏时令果盘。
谢年华摸了摸饱腹的肚子,晃着脑袋,悠然自得道:“好酒,好鱼,好景——人生当如是也!”一副吃饱懒地动的模样,倒是同谢云曦如出一辙。
稍歇,闲聊了几句。
谢云曦瞧着谢年华比他还自得地模样,顿生不悦,特别是身上那被□□后,依旧酸涩的骨骼,眼眸微咪,嘴角轻笑道:“二姐,许久不见,劳你远送鲥鱼,弟深感五内……”
“说人话!”谢年华听不得他这般文绉绉的说话方式,眉峰一挑,看着一脸如沐春风,禽兽无害的某人,心生警惕。
谢云曦淡定自如,“二姐,你瞎想什么呢,我不就邀你多留几日嘛!”
谢年华更警惕了,“三郎,你这肚子又冒什么坏水。”别以为她不知道这小子巴不得自己赶紧滚下山去。
“二姐,你这又冤我!”谢云曦委屈道,“我不是见你爱这青梅酒嘛,正好,今日正摘着,准备新酿一些,你既然喜欢,待我酿好了,直接带几瓶走,省得下次再来。”
最后这一句带着满满的嫌弃,谢年华反而放下了心,回味着青梅酒的滋味,点头道:“也无不可,那你多酿一些。”这倒是一点都不知道客气。
谢云曦目光一闪,“二姐,你好歹装一装,客套一下呀!”
谢年华大大咧咧,“咱们不搞那些虚的,一家人客气啥!”
“二姐说的是,一家人客气啥!”
谢云曦顺着她的话说了一句,随即话锋一转,露出洁白的八颗牙,笑道:“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正好,青梅果子摘的还不够,二姐竟吃饱喝足,闲着也闲着,剩下的几株青梅就拜托二姐了。”
又道:“我要先去准备辅料器皿,采摘之事就全权交托给二姐了。”说完,便潇洒起身,走人。
只想吃不想动的谢年华:“……”
待谢华年缓过神,谢云曦早不知那去了。
一旁的何伯特别细心的递上斗笠,竹筐等物,“二姑娘,三郎君已为您备好容器,请您务必要采摘满至少一笼竹筐,不然错过了这几日,青梅太熟就不好酿酒了。”
下人贴心的将那一笼竹筐抬到门外,好让她有一个直观的认知。
谢华年看清楚那半人高的“一笼”,沉默半响后,当即怒吼:“谢云曦——”
****
书房,美人榻上。
谢云曦揉了揉耳朵,悠悠然打了个哈欠,随即轻叹:“生活如此美好,二姐怎得如此暴躁,这样不好,不好~”
怀远拿着小毯进来,闻言一阵黑线,“郎君,您不是说先去准备辅料器皿吗,若等三姑娘采完,回头见您什么都没备好……”
谢云曦拉了拉身上的薄毯,盖住腹部,又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半倚半趟姿势看书最是舒服,他懒懒地拿过一本闲书,“这有什么好担心的,不是有你们吗!”
随即头也不抬的指了指书桌,“喏,那有张单子,你去厨房,和何嫂她们一起准备一下,差不多了再来叫我。”
说完,身子一扬向后靠去,拿起书悠然翻看起来,一派做甩手掌柜的模样。
怀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