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无论我怎么一厢情愿的改名字,可父母并不愿去派出所改法定的名字,他们感觉改名字就像换了个儿子一样,那不要了他们的老命,别说换了,提提都能让他们上火,说已经取了,那就是和出生时长个胎记一样,就必须接受。
父母也还是喜欢叫我“腺腺”,一听到这,我的胃就自然的饱了,所以那时每放假回家,父母都会发现我瘦好几圈,直到现在还没太搞明其中的原因,以至让父母也为此瘦了好几圈。
眨眼,已经大学毕业了,真想回家瘦个几圈,可没了回去的理由。父亲不明白这大学具体情况,总感觉儿子上了大学就是好事,也还是用他那时的观点来看现在的大学,殊不知他已经在大家的眼中从有点文化,到彻底的文盲了。
父亲以前没事喜欢写几个字,瞎猫逮死耗子,巧了,练了几个招牌字,譬如“福”字,“寿”字等,于是春节临近总有找父亲写对联的,父亲那会忙活的不亦乐乎,分文不收,还要搭上墨和红纸。记得有那么一年,我特别皮把父亲刚买的墨水打翻了,父亲心疼了一宿,连夜就赶集去,说不能耽误了大家的对联。
父亲逢人就是儿子上大学了,终于不自夸他取的名字了。我也终于可以扬眉吐气,不被晾一边了,按道理应该高兴才是,可此时我更感觉还是被晾一边比较好。
父亲以为儿子这辈子可以有保障了,握到个金饭碗了,然后里面天天冒金条,儿子伸手在碗里采金条就行了。素不知大学毕业就是失业。
这也是我毕业不敢回家的原因,为了采这金条,急的我天天冒金条搬的汗珠。不知不觉又瘦了几圈。
当然能考上大学,这里还有个小插曲,那还是小学中年级时,我很调皮,爱惹事,成绩经常第一,倒数。父母用尽了一切办法,打骂哄全上了,就差没跪地求了。
母亲气了没办法,准备带我去算个命,说要是命不好,就直接丢猪圈算了,学就不用上了,说的是斩钉截铁,还气呼呼地拧着我的耳朵,到村猪圈都看了看,说让我自己选一个。吓得我看到算命先生就直接磕头,希望他说几句好话。
结果那个算命老头一点都没配合,真是白磕了那么几个响头。他讲我以后肯定考不上大学,也不是个好人,说至少是个痞子,可能还有牢坐。
母亲听了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咕噜咕噜就伤心地哭了起来,那种伤心真的是难以形容,貌似眼前的我已经被戴上手铐脚镣,准备上死刑台。
要知道在我们那生个这样的儿子是家族的不幸,是被人家不齿的。其实,在哪都一样,作为父母,没有谁不希望生龙生凤的,要是知道生出来是个妖孽祸害社会,我相信早被掐死在娘胎了。
把你生出来,那就是希望你能成人成才,不求大出息,但最起码对得起社会。
母亲回去就气呼呼地把我衣服一抱,毫不留情地全部往猪圈一扔,说着就命令父亲把我往猪圈里抱,我无助的把希望全部寄托在父亲身上,可父亲看母亲眼神那么坚定,也是惊恐到惟命是从,接着并撸起了袖子,准备大义灭亲……
看着二师兄顶着大鼻子想跟我亲热,接着又龇牙咧嘴恨不得把我啃了,那家伙吓的我顿时手舞足蹈嚎哭大叫眼泪直冒,邻居听到嚎叫声,还端了盆热水过来,说还以为你家在杀猪呢。
从那后,我就似乎变了个人似的,我恳求父母给我继续上学,我就不信那算命老头知道我的命,更不信我的命是安排好的,我不变坏,看还怎么让我成混蛋,我必须戳穿这算命老头的谎言。所以也就有了后来上了大学,而且高考时还得了个作文满分,可把父母乐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