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张不施粉黛的素颜,清隽至极的眉眼,原本便是白瓷一样的肌肤被一身青衣衬得更是如冰如雪。只是脸上的神情淡淡的,仿佛没有什么情绪。
有意思,既不是早晨假装侍女时的娇嗔妩媚,也不是刚刚在人前的温和镇静,她到底有多少种面貌?
淡漠的眸子静静地看着程长生:“现在藏头遮面的人,是你了。”
程长生揉了揉额头:“不好意思啊,面具一时半会儿不大好卸,下次下次。”
沈青竹也不计较,双手抱臂冷冷地看着他:“你跟了我大半天,又来这里窥探,你要干什么?”
“我来还钱。”程长生笑,举起那个精致的荷包。
在沈青竹摘下笠帽时就呆住的方重觉得自己才刚刚有些清醒,看到这个荷包又要晕了。
跟踪?偷窃?小师叔啊你到底想干嘛啊?
沈青竹的神情变得意兴阑珊:“不用还。”
“看来你是不缺钱的。”程长生叹气。
说着他把荷包又收进怀中。
方重看得眼睛都瞪圆了。
沈青竹也难得地皱了一下眉,这位天下闻名的小师叔,怎会是如此轻佻的一个人啊?
“你为何来苍州城?”沈青竹不喜欢兜圈子。
“我来找春雨令主。”程长生收起嬉笑。
江湖上,春雨令主等于——死。
沈青竹的眉头再次好看地皱了起来。
“想找死么?”沈青竹不想再跟这位小师叔说话了,扭头便走。
“且慢。”程长生忽然身形一动,拦在了沈青竹的面前。
“沈姑娘,还没请教,你是以什么身份差遣州府的公差呢?京中六扇门,似乎从未听闻沈姑娘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