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白妶在厨房里砰砰切梨、置砂锅、放银耳、冰糖时,绣春这才明白:哦,原来是要做冰糖银耳雪梨羹。
闻着厨房里溢出的香甜之气,绣春吞了吞口水,没想到这个白师兄,人不大,却还挺有厨艺的。
可白妶那道膳食并不叫冰糖银耳雪梨羹,其名曰“梨花雪樱银耳羹”。绣春挠着后脑勺,看了半晌。明明没有梨花,为什么桨梨花雪樱银耳羹”,“雪樱”就更不通了。最后,她也懒得想了,师兄叫这名就叫这名吧。
白妶的这道羹,原是师父和陆慎最爱的。他这道羹,原不过是普通的羹汤,他倒不怕这道羹会暴露什么?十六年过去了,陆慎也想不起这道羹的味道了吧。何况,陆慎这些日子并不在玉清峰上。
师父味道不输颜值,好看更好吃。那时的白妶听了,扬着脸乐了好半,直到师父拍着她的脑瓜子,她脑瓜子里尽装着稀奇古怪的创意,将来一定是做大事的人。陆慎便在旁边嫌弃地道:“她要能做大事,一定是做大坏事。”
后来,她果然应了师父那句话,倒确实做大事。也应了陆慎那句话,做了件大坏事。惊得修真界如同经历霖震,翻覆地,还为此搭上了性命。
可惜这个季节没有桃花,要是有桃花,他还能做上一坛芬芳的“桃花醉”。
“哇,白师兄,你这……这……羹做的也太好看零吧?”绣春瞪大眼睛,眼珠子都快落进羹汤里了,“这哪里是用来吃的,分明是拿来看的嘛。”
白妶用手指戳了戳她的前额:“快去,准备食篮和碗,只许喝一碗。”
“给我的?真的?”绣春一脸惊喜。
白妶挂了挂她鼻子,“假的。”
绣春立即象焉了气的气球,声:“就知道你没这么好心。”
“嘀咕什么呢?丫头,还不赶紧去。”
不一会儿,绣春便取了食篮与碗来。白妶给她盛了一碗,然后叮嘱她只准喝那一碗,不许舀第二碗。接着,白妶便在绣春惊喜的神色中离开了厨房。
白妶换下不羁门派服饰,穿了件精致的白色锦袍,更衬托得他肤白如雪。果然,江家的银子极是好用,在来不羁山的路上,他也随手给自己买了好几套换洗衣裳。
带了绣春,提了食篮,去了微子仙尊的阑夕殿。
到了大殿门口,便由一名仙童领着进了里殿。
刚到门口,仙童还没来得及敲门,白妶便听得里面传来一阵不满的声音。
“好你个童子,你欺负我老昏眼花,你哪里撞着了?我看明明就没有撞上。”
接着传出一个少年委屈的声音:“师祖,我这粒明明是撞上了,你非要耍赖。这还怎么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