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苍松一时气结,似乎白宜生得也在理。但是,一只畜生怎么能抵得上人命?虽修行要善待苍生,但实际上,畜生的命岂能与人相比?
苍松执掌戒律院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听人讲,危机当前,畜生与人平等。这话还得理智气壮。
思索一番后,他问道:“假设你师父与你那只灵宠同时遇难,你先救谁?”
他这一问极为高明,还真把白妶问住了。
他应该会先救师父,毕竟,自己欠师父的太多了。
但是,如果选择行救师父,不是推翻自己刚才的观点吗?若是救狐狸,肯定被人骂不肖徒,甚至给赶出师门。
苍松这题,无解啊!
突然,他转念一想:这两件事怎么能混为一谈呢?前者为恶,后者均为善啊。
于是,他道:“江吟月主动绍子灵宠在前,她心性不正、行为不端,伤害理,犯了门规,应该当何罪?弟子就算再不对,也没有无故惹事。弟子犯什么罪,便愿领什么罚。但是,处罚弟子之前,先得惩罚江吟月,弟子才服气。”
“好。江吟月,你为何要伤狐狸?”苍松不愧是戒律堂长老,是个讲理的人。
“它今日忽然咬绍子,弟子一时情急,才伤了它。江吟月捞起裙摆,露出脚踝。
果然,她脚踝上有一排尖利的齿印。
“你胡,呦呦平时不咬饶。你你伤了它,你是如何伤它的?犯得着山全身伤痕累累?”白妶怒道。
“那灵宠修为不错,道行很高,我反击时,它攻击我,我出于自卫,便拔了剑。”
“好一个自卫,江吟月,你次次玩自卫。玩上瘾了吧?刚才我给你什么来着?你是想让老子强……?”他气得瑟瑟发抖,差点就出来了。
当着戒律堂长老的话那样,白妶还知道后果,硬生生吞了回去。他对江吟月才没那兴趣,不过是为了威慑她。这婊子玩意,实在气人。自己对她一忍再忍,她却瞪鼻子上脸,本来看在她是江吟雪妹子的份上,自己不想与她有什么冲突。
最后,结果却是:因没有人证,不知道江吟月与狐狸谁先伤谁。
又因为狐狸毕竟是畜生,不通人性。因而结论是江吟月“自卫”,由于自卫过度,判江吟月操门规五十遍。
白妶则因主动生事,打架寻事,幸好江吟月没受重伤,因而判白妶受戒鞭二十,罚抄门规两百遍。
气得白妶不打一处,自从江吟月各种寻事后,他便发现自己智商不在线,次次被她阴。
就在白妶被拖出去施鞭刑的时候,陆禛出现了。
“本座的人,本座自己来罚。”陆禛云淡风轻。本座要罚他在寒潭里泡上十半月!
众人听闻,不由地抽了口冷气。
寒潭泡上十半月,还能有命?这黍离君委实太狠了吧!
江吟月欣喜,感激涕零地看向陆禛,叫了声“姐夫”。
众人:“……”
敢情黍离君为了姨子,要废了唯一的师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