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云初笑道:“鸟为食死,人为财亡,只要有足够的利益,自然有人敢做。”
陆北宁听得有些糊涂,“这贩买私盐和大魏攻打丹夏有何关系?”
晋王殿下出身高贵,虽然文韬武略,但自幼长于军营、大半时间喋血沙场,从不关心商贾之事,有此一问也是正常。
景云初眨眨眼,神秘兮兮地道:“关系大着呢,能决定两国之战的生死。不过,说之前呢,我要向为景家向两位殿下讨个恩典。”
陆北安脑子一转,就知道景云初要的什么恩典,“景家参与贩买私盐了吧,如果阿初提的法子真能助大魏一臂之力,本王对景家既往的过错一概不纠。”
景云初大喜,欠身拜了一拜,在刚才画的青泽国的地图上由南向北地画了一条道,“多谢殿下,那我就说了,贩买私盐的商人都知道,青泽国国内有路直通大魏和丹夏,大魏大军如果借道青泽国,可以绕开云崖关、西峪关之险,直接进入丹夏腹地。”
陆北安和陆北宁这次着实是震惊到了,两人面面相觑,半晌,陆北安才道:“早知”却又住了嘴。
景云初知道他想说什么,早知青泽国有这么一条路,大魏恐怕已经灭了青泽国,或者丹夏也会灭了此国。
她摇摇头道:“殿下,没这么简单,青泽国主不是傻子,青泽国内沼泽纵横,多毒物,如无向导带路,是万万走不出去的。”
陆北安适才闭口,也是想到了这茬,问道:“如果有向导带路,多长时间能够穿过青泽国?”
“有最好的向导,三天。”
“三天?”
“是的,只要三天!”景云初敢这么肯定,因为景家就有最好的向导,她也曾领着商队走过那条路。”
陆北宁道:“那青泽国怎么敢同意借道,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让相邻两国知道自己国内有一条直达两国的捷径,这不是等同于灭国。”
陆北安把景云初前后说的话串起来,已经想明白其中的关键了,他不急不忙道:“我觉得阿初此法可行,而且还有一石二鸟的作用。”
陆北宁微微睁大了眼,有点泄气,“怎么你们都明白了,我为什么没想明白?”
陆北安好笑,拍了拍陆北宁的肩膀,宽慰道:“阿宁是沙场上的神威将军,从未接触过户税之策和商贾之道,不明白是正常的。适才阿初提到大魏国内食盐的流通与买卖都控制在官府手里,市面上盐价不便宜,所以才造成了私盐走私,商人冒着杀头的风险都要从中牟利,可见其中的利益有多大,如果大魏向青泽国开放边境盐业贸易,来交换青泽国借一次道,你觉得青泽国主同意的可能性有多大?”
陆北宁正准备回答,景云初却抢过了话头,道:“我认为很大,今年青泽国遇了大涝,民众缺衣少食,已经快要到易子而食的地步了,青泽国主头痛万分,这个时候,大魏开放盐业贸易,用谷米换取青盐,借道即便有灭国之险,青泽国主也要先将眼前的困难对付过去,否则,国未被外敌所灭,内乱足可倾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