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平景难得没有因宁平雪对苏秋的态度而有所不悦,显然,他也是认同此话的。
“我家县主本不是大夫,医术如何还轮不到外人置喙,便是县主医术再不济,也治好了宁夫人的奇症,这位小姐如今却来质疑县主的医术,奴婢虽不该多言,却也想向小侯爷讨个公道。”
就在此时,彩玉却板着脸站了出来,虽是指责,却将适才的经过给大致说了一通。
便是苏秋脸皮再厚,被人当众揭穿谎言的滋味还是很不好受。
尤其是当着宁平景的面。
宁平雪处处和她作对,她自然也不屑讨好。
宁平川和宁平雪感情好,对她便也是淡淡的,并不怎么搭理。
唯有这位刚返京侍疾的小侯爷宁平景,是唯一待她极好的。
而她素来也以温柔和顺的性子示之。
如今就因为苏清这个贱人,她定然会在宁平景的心里留下不好的印象。
念及此,她只恨不得撕碎了苏清这张令她作呕的脸。
“秋表妹,可是如此?”
宁平景微蹙着眉,目光已然落在苏秋身上,语气中略带着质问之意。
苏秋脸色微变,只是瞬息间的功夫,便已红了眼圈,“平景哥哥,我只是担心母亲的身体,并非质疑县主的医术。”
“小姐的意思,倒是我们县主冤枉你了?”彩玉反口相讥,毫不退让。
早在苏清故意扬声说话时,她便明白了苏清的意思。
如今,自然是要好生配合的。
至于鸢歌,仍旧冷着脸,站在苏清身侧。
“罢了,如今宁夫人既已无恙,我们便不久留了。”
苏清沉着脸,一番以退为进的手段一出,宁家兄妹纷纷变了脸色。
“苏秋,你还不给县主赔礼致歉?”
“县主还请留步,此事我定会给县主一个交代。”
两道声音齐齐响起,前者是宁平雪发出的。
而后者,自是宁平景所言。
苏秋泫然欲泣的表情凝固在脸上,红唇轻咬着,此时此刻,她是真的想哭。
甚至有那么一瞬间,她就要直接说出她和苏清的关系,然后揭穿她并不会医术的事实。
但话至喉处,还是忍住了。
虽然她确定苏清不会医术,可苏清确确实实不知道用什么手段将宁夫人给救了。
苏秋犹自憋屈的咬着唇,眼泪簌簌直流,倒像是受了莫大委屈一般,让人瞧着好不可怜。
苏清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继而抬首朝着宁家兄妹淡声道“小侯爷的好意我心领了,但今日确实天色已晚,多有不便。”
此言一出,宁平景只得颔首,不再强行留人。
临走之际,苏清忽然神情郑重,当着几人的面缓声说道“另外,宁夫人这奇症,恐怕不是病。”
轰!
苏清的话犹如震雷轰鸣,宁平景身子一震,满目惊然。
宁平雪的脸色也好不到哪里去。
便是苏秋,亦惊愕的看向苏清,目光中带着浓浓的憎恨,与惊慌。
之前苏清并未提及此事,她已然当苏清并未查出葛草之事。
可现在……
苏清果然已经知道葛草了吗?
不
她若是知道,定然现在就揭穿她了。
又岂会只是无足轻重的说这么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