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嬷嬷当真要禀告皇后娘娘?”
一出了门,古嬷嬷便三步并做两步,很快追上了金嬷嬷,也顾不得心里的不满,目露急色的询问道。
金嬷嬷脚步一顿,回首看向已追至她身前的古苗二人,不冷不淡的说道“此事是我们之过,县主不计较,我们身为教养嬷嬷,却不得不计较。”
“嬷嬷就不怕皇后知道后会怪罪你我?到时,嬷嬷恐怕后悔都来不及了。”
古嬷嬷心里不安,嘴上却仍不甘放弃,半似威胁,半似警告。
苗嬷嬷见状,也皱着眉头附声道“嬷嬷说此事是我们之过,当真是我们之过吗?若不是县主存心不叫醒我们,又岂会发生这样的事?”
“两位嬷嬷是想将此事推至县主身上吗?贪睡的人是你我四人,又与县主何关?她纵是不叫醒我们,又何错之有?”
金嬷嬷沉着脸,蓝嬷嬷上前冷言一番,直激得古苗二人脸色微变。
两人还想说什么,但金嬷嬷已然不给二人机会,再度转身离去,蓝嬷嬷冷眼看了两人一眼,也随之跟上。
古苗二人面面相觑,脸色难看,瞧着金嬷嬷那不容商议的态度,很显然,纵是她们劝说再多,也不过是平白浪费口舌。
“咱们怎么办?真的任由她去请罪?”苗嬷嬷恨恨的望着金嬷嬷两人离去的方向,语气十分不善。
古嬷嬷狭长的细眼微眯,一抹寒光自双目中悄然划过,“她既不听你我之言,便由着她去便是,不过,咱们得抢在她的前面,先行见过娘娘,到时……娘娘自有决断。”
苗嬷嬷恍然大悟,满脸皆显露着算计之色,“是极,咱们才是娘娘的人,只要咱们先去,娘娘又岂会相信她的话?况且这几日,姓金的可没少违背娘娘的意思。”
……
翌日一早,苏清便得知四个嬷嬷都入了宫。
不用想也知道,定是因昨日金嬷嬷所说的向皇后请罪。
不过没了四个嬷嬷的约束,反倒给了她出府一趟的机会。
明月酒楼雅间内。
苏清独自饮着清茶,抬首望着窗外,身侧,明月商行在京的管事沈观亲自作陪。
说是陪,其实也只是回禀目前京都的大事儿。
比如……她前日让韩青去放出的某个消息。
时至今日,此消息已然彻底发酵,成了无数百姓茶余饭后的谈资。
平昭侯府刚寻回来的表小姐,竟然同禹王府即将迎娶的王妃,那位发现了土豆又想出废土改造法的苏姑娘,是姐妹!
这消息着实太过惊人,初闻之时,几乎无人相信,只当是无稽之谈。
可现在,竟越传越烈,又极为详细,再加之某些自泷州路阳府安古县而来的商人所证实,信了此事的人反而越来越多。
“你可知这消息最初是谁传出的?”
沈观回禀完毕,苏清才回首询问道。
“回县主,外边说是某个商队传出的,听说那商队经常途径安古县,又恰巧见过县主和那位,这才认出的。”
沈观恭声回应,对于这位安平县主的身世,他还是了解些的。
但竟涉及侯府,倒是他没想到的。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对苏清恭敬。
苏清指节微屈,轻扣着桌面,沉吟良久,才转声道“沈荀是何时离开的?”
“公子三日前离开的,待宁州那边的事情办妥,便该返回了。”
“嗯,你先下去吧。”
苏清微微颔首,又将沈观打发掉,这才露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韩青办事确实不错,虽然此事经不住细查,但无所谓。三九999z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