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外间传言是属实的,你与安平县主曾是姐妹?”
宁夫人拉着苏清的手不禁微顿,虽然早已信了传言,但真的听到传闻中的当事人亲口承认,心里还是很复杂的。
她知道苏秋心思深,却万万没想到她竟还隐瞒着这么大的事。
若不是外间传了起来,苏秋是否还会一直隐瞒下去?
答案几乎是明摆着的。
苏秋仍旧委屈的抹泪,“秋儿不是故意隐瞒舅母的,县主是苏大叔的亲生女儿,可我只不过是个养女,她原也未将我当做姐妹……”
说着,苏秋暗暗朝着张氏递了个眼色。
两人素来配合默契,这点小动作张氏很快心领神会,当即偷偷掐了自己腿上一把,然后也跟着漫出了眼泪,哭哭嚷嚷的道“夫人,秋儿说的都是真的,她何止是不拿秋儿当姐妹,根本就是眼里容不得秋儿。”
“哦?为何这么说?”宁夫人略略露出惊讶之色。
就连宁平雪也一脸狐疑的盯着苏秋和张氏。
似是很难想象,那位医术高超的安平县主会是那样的人。
“夫人恐怕还不知道,那安平县主自幼脸上生疮,丑陋难看,她自然就妒忌秋儿生的好,心思又坏,经常找秋儿麻烦,还有禹王,禹王最初看上的也是咱们秋儿,是苏清那个小贱人勾三搭四的将禹王给骗走了!”
张氏越说越激动,没两句便本性鄙陋的开始满嘴脏俗之言,听得刘嬷嬷对着她不禁横眉冷对直使眼色。
但张氏正说到兴头,只恨不得好生将苏清骂一顿泄愤,又岂会注意到刘嬷嬷的不悦。
“那小贱人长得丑,但惯会勾搭男人,还没遇到禹王之前就和人有了苟且,也不知使了多少手段,才把禹王从秋儿身边抢走,真是老天没眼,竟让这种贱人成为王妃,可怜咱们秋儿被她害到这种地步……”
张氏还想再说,宁夫人终于出声止住。
若再说下去,不说旁边还有宁平雪这个未出阁的大姑娘在,怕是连苏秋在泷州时候的悲惨遭遇都要说出来了。
苏秋曾为他人妾室一事,除了平昭侯,便只有宁夫人还有宁平景知道。
哪怕是宁平雪和刘嬷嬷都不知道此事。
这种事若是传了出去,再想为苏秋说个好人家,恐怕也难了。
“你说安平县主脸上有疮?”宁夫人微微蹙眉。
丑这种词汇,她在安平县主脸上可看不到半分。
若是安平县主都算丑,那天下人又当如何算?
宁平雪就没那么客气了,她才不会放过半点嘲讽苏秋的机会,况且此刻,她是真的忍不住想笑。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还是当我们是瞎的?”
“平雪姐姐,她以前……以前不是长这个模样的。”苏秋小心翼翼的抬眼,低低的说了句。
宁平雪翻了翻白眼,显然还是嗤之以鼻。
倒是宁夫人并未质疑什么,反而温声问道“那县主脸上的疮,可是她自己治好的?”
“夫人,那白眼狼是我打小将她带大的,她有啥本事我比谁都清楚,她哪儿会什么医术!”张氏不屑的撇了撇嘴。
“安平县主若不会医术,又是如何将我母亲治好的?”
张氏话音一落,宁平雪便忍不住出声反驳。
她同安平县主本无交情,但碍着救母之恩尚在,所以还是有些好感的。
如今见她厌恶的二人拼命说安平县主的坏话,她反而对这位县主好感蹭蹭上涨。
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这句话用于宁平雪身上再恰当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