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铃夫人,王妃请您去正厅。说有要事。”
“不去。”花铃冷眼一扫,不悦道:“她是个什么东西?也想跟我摆王妃架子。”
“王妃还说了,等您半刻钟,若等不到您,便将您衣服扒了丢后街去。”
“什么…”
花铃噌的起了身,花容失色,怒道:“她敢!好意思说自己是王妃,口出污秽!言不得体!”
“既然如此,夫人还是去一趟吧。”
婢女连翘微微行了个礼,便上手去搀扶花铃,花铃无奈的哼了一声,还是往正厅迈着去了。
今日宫壁禾换下了平日里的素淡服饰,穿了一身天蓝色的银纹绣蝶度花裙,正拉着水袖端茶喝。
“给王妃请安。”花铃轻轻行了个礼,便起了身来。
宫壁禾抿了抿唇,放下了茶杯,突然说道:“我叫你起了吗?”
花铃一愣,不可置信的看了宫壁禾一眼。
宫壁禾冷眼扫来,唇角微勾笑道:“我让你起了吗?!”
花铃脸色变了几瞬,又缓缓蹲了下来,行着万福。
宫壁禾起了身来,绿豆要上前来扶,也被她轻轻挥开了,她却是绕着花铃走了几圈,慢声说道:“你来王府几年了?”
“回王妃,三年了。”花铃深吸了一口气。
“既然已三年了,怎么还这般不懂规矩?”
宫壁禾眉梢微抬,搬出了昨晚从绿豆口里听来的规矩。
“适逢每月初一,十五,三十,大小年节宴假,王爷需得宿到王妃院里,我做了这快两个月的厉王妃了,你却霸着王爷不让他来,是什么道理?”
闻言,花铃却微微一笑,镇定说道:“规矩是如此,可之前妾身便与王妃说过了,王爷愿来,妾身怎么敢推挡。”
“不难。”
宫壁禾笑眯眯的俯身,凑近了花铃,淡声说道:“我交你一些事儿做,这种事儿最忌男女之私,王爷能理解,必不会来搅的。”
“来啊。”说罢,宫壁禾招了招手,便有婢女捧了一堆经书来。
她笑道:“咱们王爷身上有疾,你为他抄抄经书,祈祈福,也算是大功德了!”
花铃望着那一堆经卷,眼皮直抽,怒道:“你这是蓄意报复!”
“你不愿为王爷好?”宫壁禾反问道。
这直接将花铃问住了,她咬咬牙,讥齿道:“我自然想王爷好,可王妃身为一府主母,如何自己不抄一些?”
“你也知我是一府主母,整个厉王府,除了王爷就是我最大,府里的一切都是我的,自古仆从主顺,你也是我的下人,你的功德便是我的功德。”
轻飘飘一句话,宫壁禾说的是神色坦然,甚有得意,花铃却是气红了眼,咬紧了牙。
她呼吸吐气几回,才应道:“是。妾身知道了…”
一直默不作声的丫头,突然开口道:“请问王妃,您无故让夫人抄经书,可合家规国法吗?”
“虽是为王爷祈福抄经,可现在王爷身体康健,又不逢佛日庙会,您让夫人抄这一百来卷经书,可有个章程?”
她连发两问,宫壁禾的笑容慢慢消逝了。
她眯了眯眼,望着连翘,又下意识的瞟了一眼她的手,那虎口处的老茧很明显,只是被她袖口当着。不细看有些瞧不当然。
宫壁禾笑了声儿,然后下巴微抬,神情倨傲道:“牙尖嘴利的下贱丫头。绿豆,掌她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