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宫墨涵有片刻微怔,而后轻笑出声,淡淡说道:“父亲一向以太子殿下马首是瞻,即使有心转慕昭王,你觉得昭王殿下可能答应吗?莫说昭王,怕是你家的厉王殿下也不答应。”
见他笑如春风,可言语中却是笃定。
宫壁禾颔首,沉吟道:“我瞧不出安陵宗玉是个什么意思。”
“或许,他不在乎宫家能不能转慕昭王,在乎的只是曼音不要嫁给太子呢?”
宫墨涵吃好了饭菜,将筷箸放在了木支子上,微笑着看向宫壁禾。见她没有异议,便补充道:“厉王殿下运筹帷幄,你听他说话可不能只听表面。”
霎时,宫壁禾心里像吃了苍蝇那般难受,噎的她说不出话来。
她缓缓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的。”
宫墨涵自己起身将桌上碗碟收拾到了一边,重新把那些书籍摆了出来,翻了几页,指着上头的一个弓箭图案说道:“厉王殿下说你箭术超群,我却全然不知你还有那个本事,我一定会给你造一张与世无双的弓出来。”
一提到弓箭,宫壁禾的心情才好上了些许,粲然笑道:“多谢大哥!”
“不必与我客气。”宫墨涵抬头望着宫壁禾笑的温柔,又提笔沾墨,钻研书籍去了。
宫壁禾也准备告辞回家了,可谁知刚一起身,这赏花谢门口便传来一阵浑厚而刁钻的嗓音。
“厉王妃,我家老夫人请您去她院里叙话。”那是老夫人身边的贴身婆子,她端的是一副姿态高傲,倒三角的眼睛斜睨着宫壁禾,充满了一种狗仗人势的不屑。
宫壁禾起身,转头过去,直直的望着那婆子。
“莫非厉王妃没有听清奴婢的话吗?老夫人请您叙话。”老婆子从鼻尖哼出一口气,眼睛一扫,落在宫墨涵身上时,像是在看什么腌臜一样。
“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进来说话吧。”宫壁禾扯了扯嘴角,冲那老婆子招招手。
婆子哼了一声,甩着绢子不情不愿的走进来,站在宫壁禾跟前,高扬着下巴,拿眼白看人。
“老夫人说……”
“咚”
“哎哟!”
先是宫壁禾一脚踢到婆子后膝弯上,将她撂倒下跪,而后是婆子不可置信的抬眼望向宫壁禾,期期艾艾道:“哎,你…你…”
“这里是赏花谢,大公子一向爱清净,你在门前叽叽歪歪的吼个什么丧?”宫壁禾打开老婆子的手,神色冰冷的正要开口,一抬眼又瞧见各路下人都在往这边瞧,赏花谢的院门口围了三五个听墙角的下人。
宫壁禾冷哼一声,环顾而走,围着那婆子转圈,说道:“有一个,算一个…”
她伸出细长白皙的手,指着那些下人戳,恶声道:“都给我听好了,不管你是哪个院子伺候的,这大公子就是大公子,是你们的主子,谁再敢在他面前狐假虎威的作态,我给你皮剥了!”
最后一声吼在婆子上头,婆子生生打了个颤。
“再给揉碎了扔花圃里去做肥料!”宫壁禾又吼了一声,补充道。
“二妹妹…”
宫墨涵起身要劝。宫壁禾却不理他,她水袖一甩,高声质问道:“听清楚了吗!”
“是,谨遵厉王妃意。”院内院外的下人皆跪成一片,瑟瑟发抖。
宫壁禾俯眼施舍了一个眼神给那婆子,冷道:“老夫人不是要见我吗?走吧。”
老夫人住在佛堂里,外头是佛龛圣台,里面一张小床铺,周遭有长明灯火,摆的是经书禅遏。油菜yuaiz