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那个夜晚一样,她那样无助,少年野兽般的眼神仿佛要把她吞吃入腹。
一开始的好言相劝到后来的奋力挣扎,直到衣裳被撕破,她才想起她自小学过的防身术,她把那个男孩子踢翻,凳子砸在男孩的脑袋上,可是还不够,她剜去了男孩的眼睛!
如果自己的美就是男孩口中所说的罪过,那他看到美丽的眼睛何尝不是原罪,眼睛不存在了,美也就不存在了。他也就不会把这个当做侮辱自己的借口了!
秦御站在包厢里,他面无表情地听着心爱女孩的满腔愤恨,那一声声言语里充满刻薄和怨毒的指责让他恨不得立刻堵上女孩那张喋喋不休的小嘴,让耳根彻底清净下来。
望着心爱女孩的满面泪痕,秦御心痛之余又痛恨自己的心软,他脸上带出几分自嘲,她竟然觉得备受侮辱,明明可笑的那个男人始终都是自己。
这段关系里自己从来都是毫无尊严,卑躬屈膝?
明明对她百般讨好、各种退让,就是对着自己的祖父,秦御都没有这么憋屈过。
这丫头不过就是仗着自己喜欢她。
秦御想,真是一个自恃宠爱的小丫头,他若真的对她不择手段,想要她,自己什么下作办法使不出来?他从来都不认为自己是什么正人君子。
他是因为舍不得,舍不得她落一滴眼泪,舍不得她掉一根头发丝,舍不得她难过,舍不得她受委屈。结果在她眼里,自己反倒成了给她委屈受的人。
绝代佳人,稀世珍宝,从来都是能者得之,何秋铭放弃,那是他无能。自己既然靠手中权势谋得,当然要握在手心妥善珍藏,谁敢觊觎,他就将觊觎者打入尘埃。
秦御不认为自己有什么错!他唯一的错,错就错在爱上了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让这个小丫头仗着自己对她的喜欢以言语伤人,将他满怀欣喜的心脏一刀刀凌迟。
秦御深吸了一口气,强迫自己忽略心头的那抹钝痛,他在离宋云致最近的一张椅子上坐下,手臂霸道地搭在宋云致的椅背上,目光冷冽。
“原来,你心里就是这么想我的。你说的没错,今天这些人的确不值得我多看一眼。可是为了你,我愿意这么做,你要怪,该怪你自己,不该入了我的眼、乱了我的心。”
心头一腔悲愤的宋云致冷冷勾起了唇,怒中带泪,泪中带笑,笑中带讽:“你自己人品卑劣,怪我咯?”
秦御极其轻蔑地瞥了她一眼,却用一种极尽亲昵的语气说道:“芝芝,匹夫无罪怀璧其罪的道理你不是不懂。你该庆幸这个人是我,换成别的任何一个人,可不会像我这么温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