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承,就有负,自为善恶,自担祸福。
若非邬覭子将事做绝,向来与人为善的洪天,无论如何也不会起难灭杀心,非要将其置于死地。
言归正传。
眼见邬覭子难以招架,只被打的躯壳残破,几欲死亡。
洪天仍是难解心头恨意,心中念叨师兄师傅的同时,抬起应龙爪,运起浑身仙力,直插邬覭子囟门。
已是快要晕厥的邬覭子,立刻亡魂皆冒。
他硬撑着一口气,艰难的扭动头颅,想要避开这致命一击。
但,心中早有计较的洪天,只是嘴角扯出一丝嘲笑,便就不管不顾的伸爪去抓。
果然,正当邬覭子自为自己能躲开时,却发现自家头颅如化作金铁,难以动弹分毫。
眼珠向下转,却见脖颈处,有一圈水环箍在那处。
原来如此。
邬覭子只来得及露出苦笑,便被应龙利爪撕碎囟门,破了泥丸宫。
只留下孤零零的元神,想要飞遁而逃。
洪天冷笑一声,使水滴将元神拿了,置于眼前开口道:“想你堂堂天仙,不思感激地仙宗门护佑我人族大恩,反倒行那等绝灭宗门的恶事,今时合该有此报应加身。”
邬覭子深知在劫难逃,元神不停变换颜色,良久才道:“我自踏入大道至途,至今也逢过大小灾劫无数,每每都能脱劫存身。
呵呵,只不曾想,今竟落入你个晚辈后生掌中。
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想要我为那地仙劣修说句好的,却是绝无可能。”
闻言,洪天冷哼道:“哼,死不悔改。不过你却想差,贫道不求你道歉致悔。
杀人者人恒杀之,等你在瓶中受万载溺水之苦,贫道便抹了你的真灵,让你这歹毒恶修,再无害人机会。”
超度往生,那是给普通生灵的机会。
似邬覭子这等天仙,即便超度一番,送他百篇往生咒,也改不了其真灵道韵。
若使他轮回,怕是十万年后,仍会诞生这么一尊恶仙。
洪天才不会做那等吃力不讨好的事。
先让这混账受难万载,而后磨灭真灵,让其真正消散于洪荒,才是正理。
邬覭子闻言,元神勃然变色道:“你如此行径,也是为恶,怎的只许你杀人灭魂,就不允别人灭门?”
洪天冷笑道:“愚蠢邬覭,西方圣人有云:‘与恶为恶便是善,与恶为善亦是恶’,你为恶时不想行善,待我与你个恶报时,却想以善恶阻我。
哈哈,世间哪有这个道理!
懒得与你废话,且去那无边重水中,洗涤罪恶心灵吧!”
言罢,洪天不管邬覭子元神哭嚎,只将那滴水收进玉瓶。
收了应龙身,洪天运转灵识四周探查,未见任何异状,这才落下荒岛。
先将邬覭子尸身,并灭魂钉收入法宝囊,而后抹除阵法痕迹,又将那女修也纳入玉瓶,这才借了水遁,往陆地去了。
也是赶巧,洪天刚走片刻,便有九位地仙寻踪来到荒岛所在海域。
不过,除了已经被天地稀释的道韵,以及碎成无数石块的荒岛,他们却是再无其他发现。
最后只能无奈离去。
且说洪天水遁而行,直走了三天,才重上云头,向落雷宗飞去。
大仇得报,须得燃香焚纸,以告慰一门枉死鬼,让他们安心投胎。
顺便,为那些个有名有姓的,立个衣冠冢甚至空冢也好。
回到宗门,洪天站在宗门主峰之巅,仰天一叹,而后取出被重水包裹的天仙元神,将其束缚着跪在地上,自己也跪地祷告:
“敬告落雷宗祖师,师祖,师傅,大师兄,及其他师门长辈,晚辈洪天,今至东海荒岛,设伏镇杀恶仙邬覭子,为我落雷宗满门报了血海深仇。
还望各位安息,早日投胎,以享人间富贵,仙道长生。
若有缘法,只盼还有相见之机,再续同宗情缘。
大师兄,师傅,待我度过三灾,成就逍遥天仙,有入地界冥府资格时,定会求得符箓,去寻你们投胎所在,好将你们也度入大教,享无边清福。”
跪告毕,洪天取出纸钱,以火焚了,遍洒诸天。
只求纸化银钱,让这满门阴魂,有个贿赂之物。
当然,这只是美好愿望,学自凡俗。
据洪天所知,现在的冥府阴差,只认金银双色功德,其他一概不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