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显然夏瑶并未想到那么多,只听说姥姥的尸首不见了,便彻底慌了神。
“怎么会不见了?好好的怎么会不见的?莫不是被人偷了?可他们偷我姥姥的尸首做什么?难道是他们看上了姥姥的陪葬物?那就将陪葬的物件儿都拿去嘛!偷我姥姥的尸首做什么呀!”
一边猜测,一边落泪,夏瑶站在原地,急得不知所措。
这六神无主的样子,看得人心疼,裴弘毅站起身来,上前将她揽入怀中,“你别急,我已派人去找了。”
“都是我不好……”夏瑶趴在他的怀里,心酸的泪怎么都止不住,“我治不好姥姥的病,眼下连姥姥的尸首都看不住,我真是没用……”
越哭越伤心,到最后更是泣不成声。
裴弘毅轻抚着夏瑶的背,低声安慰,“你做得很好了,姥姥的尸首,我定会替你寻回来。”
夏瑶在他怀里连连点头,她什么都做不到,唯有倚靠他了……
想到这儿,夏瑶忽然便抬起头来看他。
她是用了多大的运气才会嫁给了将军?
若非将军,此刻的她已然是个无依无靠的孤女。
而眼下,她却能倚靠他。
不知是不是夏瑶的视线太过灼热,裴弘毅低头看来,那梨花带雨的小脸映在自己眼里,莫名地惹人怜爱。
距离太近,这样的四目相对使得夏瑶羞怯的低下了头去,恰好林安掀开了帐帘冲了进来,夏瑶忙往后退了两步,退出了裴弘毅的怀抱。
“哈哈哈,突厥被打得屁滚尿流,真是大快人……额,属下冒犯了。”林安脸上的笑意顿时褪去,连着跟在他身后的一众将士也都纷纷收敛起了笑意,忙拱手行礼,就要退下。
将军单身多年,他们也都已经习惯了进出自如,全然没想到有朝一日闯进将军营帐,居然会坏了将军的好事儿!
着实尴尬。
岂料裴弘毅坐回了椅子上,沉声道,“都进来吧。”
众人这才停下了脚步,走进营帐内。
只是脸上的笑容,依旧染着尴尬。
就听裴弘毅问道,“伤亡如何?”
提到了正事儿,众人脸上的表情才稍显自然些,就见林安一拱手,道,“回禀将军,我军伤亡约六百人,牺牲不过百人。”
闻言,裴弘毅微微点头,面色凝重,“好生安葬牺牲的将士,自我俸禄里取些银子出来,慰藉家属。”
“是!”林安领命。
裴弘毅又接着问道,“军医那边情况如何?”
林安微微一沉默,方才道,“军中药材已是所剩无几,就连今日救治将军的药材还是夫人亲自去西山上采的,那些受了伤的将士,不严重的便包扎了下,严重的就……”
闻言,裴弘毅转头看了夏瑶一眼。
原来她去西山采药了,西山地势艰险,她这一身的伤必定是采药时摔的。
在军营里见惯了血腥的场面,以至于方才去军医那找她的时候都未曾留意她的伤口是否已经包扎,此刻才发现她在军医那忙碌了这么久,替将士们疗伤,却连自己的伤口都没来得及顾。天平xspx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