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
所求为家,所欲为安,所行为亲,所言为假。
无需多问,我已将所有一切奉献,这是属于我与她的觉悟。
影杀心理检查存档笔录“淑女”
炫目的银光即将散去,叶阑心神经质地扫视着自己的身姿,快速且精确地做好了迎接黑暗的准备……如果无视那仍在时不时打量自己仪容的视线的话。
“抱歉,二小姐。”
身着研究用白大褂的零玖挂着愧疚的表情,对着出现在传送阵之中的身影深深鞠躬。叶阑心皱了皱眉头,原本想扶起零玖的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
“嗯,下次应该不会忘了程序步骤了吧?”
“是!”
叶阑心曾对自己的部下定下了一个必须遵循的程序,即一旦发生意外情况要第一时间向行动相关人员传递情报,即使自己要单独行动也要随时告知目的与现状,对于将情报战视为站场关键的叶阑心来讲,这一要求是所有参与成员的生命保障。
“你刚刚去医疗站了对吗?那个影族的护卫受伤了?”
“是,在这次行动中,她听从林……其主人“风”的命令独自对战三名猎影者,濒死。”
“现状呢?”
“是,身体已经无恙,只是因为一些原因仍在昏迷之中。”
“因为他吗?”
叶阑心终于正视向了收容室正中央的龙形黑雾,仿佛时空破洞般的主体,环绕成形的雾状黑丝,那已经不能称之为“存在”,那应该是空间崩塌所留下的空洞。
缓慢地掏出手机,叶阑心“平静”地拍下了眼前的他,她在这一路上想了很多目视到他的情景,因为刚刚见过那个“活生生的林书文”,那时陪伴着她的老龙也并没有表现出过多的绝望。这导致她并没有做出很坏的预测,在她的心目中,所有的没有办法只是暂时没有找到办法而已。
“如果在那之前有人告诉我这样的照片没有经过处理的话,我一定会把他当作傻子或者骗子。”
悲伤?并没有多少,也就是酸酸鼻尖的程度。
失落?并没有多少,也就是眼角干涩的程度。
绝望?并没有多少,也就是心里空落落的程度。
那应该就是无的具象化吧,饱含无知的恐惧与无力的胆颤,以及对她而言的,来自熟悉感的悲伤。
“你过去吧,玖姐。”
“二小姐我……”
“是他命令你做狙击位的吧?这都是他自作自受,你不必道歉,对,是他自作自受,如果让你留在那里的话,我至少可以跟他说几句话……”
“阑……”
“走啊!!!”
飞溅的泪花,紧攥的双手,长发遮挡着低垂的面庞,在逞强的咆哮声中摇曳。
世界上所有的悲愤都来自于如果:
如果自己没有被破坏基站的话
如果自己可以抽空给他安上专用通讯器的话
如果……
自己没有真的失去他的话。
没有做出任何事情就这样轻易地失去了他,连几句话都没有诉说就失去了他。
没有办法不是找不到办法,看到这一幕的叶阑心知道这种绝望感来自于什么,那是连努力都不知道如何努力的绝望。属于女人的直觉从刚才开始就一直在告诉她,自己真的已经彻底失去他了。
高仰起头,叶阑心仰望着那低垂的黑暗,似乎看见了那天晚上,在沉沉睡去前的一瞬看到的低垂着的笑脸。
对啊,自己失去了他,也失去了尚处于萌芽状态的恋情。在此刻,心口处不断抽搐的痛感击碎了她的摇摆与矜持,利用也好,好奇也罢,被谎言缠身的“淑女”终于明白了自己真实的感情。
她应该,真的爱上了他了吧?莫名其妙的。
从最初在怀里哭到昏厥的小男孩,到那天包容自己倾诉与安眠的少年,不由自主的在洞窟中保护他,或真或假地调戏着他,那都是自己达成目的的手段和手法,但也可能是自己隐藏真心的骗局。毫无形象地在他人面前像个小女孩一样发泄心绪和幸福,她告诉自己全部都是在做局,但此刻看着残留的蓝色妖姬分组的“淑女”,还是落下了许久未有的真实的眼泪。
零玖沉默着离开了叶阑心的身边,现在的这里已经不存在属于她的空间了。向擦肩而过的风许鸢微微附身,她就这样消失在了通向幽泠病房的传送法阵内。
“鸢姐……”
努力地压制着抽泣与颤抖,叶阑心礼貌地向走过来的风许鸢打了个招呼,经过数天的悲伤与后悔,风许鸢已经完全恢复到了平日的平和,但时不时从眼眶中渗出的眼泪仍在诉说着她并不平和的心境。
“我们去那边坐着说吧。”燃文rxsn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