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突然灵光一闪,花雨殇道:“想不想玩更有意思的?”
陌玄蓝撒有兴趣的点点头道:“好。”
花雨殇道:“我们先下去。”
陌玄蓝闻言点点头,协着花雨殇轻飘飘,稳当当的,落了下来。
一落地,花雨殇顿觉一颗上浮的心终于平稳的落了地。
花雨殇拉着陌玄蓝到处寻找,终于找到一棵枝叶茂盛,果儿满溢的一棵青枣树。
花雨殇从树下捡起几块小石子,捻指一弹,“嗖”的一声,打中一粒枣,打出的石子,不偏不倚正好打到枣与杆的连接处。一个圆溜溜的枣儿掉落下来,花雨殇轻轻一跳,半空中接住一粒。转身,花雨殇向陌玄蓝抛出那粒枣。道:“破破接住!”
陌玄蓝反手一个漂亮的反手抓。枣已在陌玄蓝的掌心里握着。
花雨殇竖起大拇指夸到:“厉害!”
陌玄蓝似乎很喜欢花雨殇这么夸赞,一脸安然受之。
花雨殇道:“破破!看好了,这一次我要打下一片的了。”
话毕,刷刷刷!连续打出一串石子,接着每一颗石子打到之处必掉一颗枣儿。
花雨殇几个轻起轻落,两手便满满地枣儿。花雨殇得意的笑道:“怎么样?”
陌玄蓝淡淡的看了一眼,蹲下身子就地拾起地上的一抓石头,然后突然出手如电的一打,石头所击之处,贯穿数粒,整个枣树的枣儿如爆雨倾泻而下。陌玄蓝身跃而起,所到之处如迅风席卷,顷刻,便把这棵树的枣子,席卷而空,陌玄蓝将击落一树的枣儿,尽数装入他的乾坤袖里,然后如仙子般轻盈落下。他打开袖子,向花雨殇展示自己的“战利品”
看着这些圆滚滚的枣儿,再看看被陌玄蓝打得除了叶子啥也不剩的枣树。
花雨殇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半响花雨殇赞道:“好,好,好!知道啦!你最厉害啦!”
陌玄蓝摊开花雨殇的双手,一边把偷来的枣子通通倒了过去,一边倒一边道:“拿着,都给你。”
花雨殇道:“这么多?”
陌玄蓝倒着的手突然停了下来。陌玄蓝有些失望的望着她道:“你不喜欢?”
听起来,他的语气似乎不怎么高兴,而且好像还有些失落。
花雨殇觉得为了不影响他的醉酒发挥,她有必要试图补救一下道:“喜欢!只是,我一手拿鸡一手拿枣,拿不过来……”
陌玄蓝突然撤手去,然后将袖中的枣一股脑的全从乾坤袖中抖落出来。一堆的枣子骨溜溜的满地滚。
陌玄蓝道:“再来一次。”
花雨殇听不明白他为何说再来一次,于是她问道:“破破,你到底想说什么?”
沉默半响,陌玄蓝这才委屈的道:“你……没有告诉我你喜欢什么?”
“啊!”
花雨殇脑中突然白光一闪。
原来先前的偷口水鸡,再到偷活鸡,还有带花雨殇上树看星星,难不成他在做她喜欢的事?看星星是因为这是陌玄蓝喜欢的,他应该以为她会喜欢,然后花雨殇带他去打枣,他也跟着做,这也是是因为这是她喜欢的。
可是为什么他要做她喜欢的事情?
难不成因为从小家教严,又从来都是家中长辈拿来当楷模摆着供别人的标杆,一言一行,一举一动过于按着长辈标准来要求自己,因而从未做过这些不成体统的胡闹之举。清醒的时候不能做,所以趁醉了之后来做?
还是……他陌玄蓝做了什么觉得对不起她的事情,而想要弥补她?
不管是哪种,花雨殇都觉得能为她做这么多事的人,她花雨殇绝对是上辈子拯救了什么了不得的人物,才换来了人生的开挂,才有机会换来这唯一一个对她走心的人。
她蹲下身子慢慢将地下的枣子无比珍惜的一一捡了起来。
陌玄蓝站着,他垂下眼帘看着正在捡枣的花雨殇。过了一会儿,他也蹲了下来,陪着一起捡。
花雨殇对着他诚挚的道:“我……喜欢很多东西,喜欢吃口水鸡,喜欢天空写无形字,喜欢打枣玩,可是我……更喜欢你——破破,喜欢你一直不离不弃的陪伴。所以……你为我做的一切,我都喜欢!”
陌玄蓝闻言,呆若木鸡般的抬起头来定定的看着花雨殇。然后话都说不利索的问道:“你……真的……真的喜欢?”
花雨殇拿起一枚枣儿,用手擦了擦,咔嚓咬了一口,道:“当然!我骗你做什么?你现在不是知道我喜欢什么了吗?那接下来干什么?”
花雨殇心道:既然他想要玩儿,那就陪尽兴了去。
陌玄蓝又拉着花雨殇一路狂奔,来到一处,陌玄蓝左看右看确定无人后,飞身跃起,花雨殇站在阁楼前,抬眼望着高楼上站着的陌玄蓝,只见他衣抉飘飘,立在高处,犹如仙人一般,风华绝代,一看这熟悉的场景,花雨殇一巴掌拍到自己脑门上。这回,事儿玩大了。
只见陌玄蓝冲着楼下的花雨殇喊道:“我陌玄蓝原谅你了!”
花雨殇闻言惊得嘴巴几乎可以塞下一把枣子。
这回好了,一条巷子的狗都给引出来了,“汪汪汪!”的冲他们狂吠。
花雨殇吓得一个激灵,老天!狗来了,接着应该人也快来了,果不然,就听见远远有人道:“怎么回事,狗,今夜叫得这么欢”
“莫不是有人偷东西”
“声音从那传来的……”
于是脚步声越来越近。
花雨殇费了好大劲才将陌玄蓝带回客栈。
花雨殇把枣子和鸡交给老板,说是在路上捡到的,给了银子让他明天加上枣炖一炖,交代完毕,两人上了楼,花雨殇将门关上,这才转过身。方才在外边,夜色暗淡瞧不仔细,可到了房里,就着灯光一看,只见陌玄蓝的衣服上、脸上、头发上,都沾着鸡毛、碎叶,甚至还有不知哪刮碰到的污渍,脏痕,累累都是,实在是有失名世的仪表。花雨殇捧腹笑了一会,才边帮他拍打边道:“你看你,翩翩公子,俊儿郎,弄得这幅模样!”
陌玄蓝皱着眉道:“洗。”
花雨殇笑道:“好,好,好,知道啦!给你洗。”
他第一次喝醉的时候,是花雨殇给他洗的脸,这次却是他自己主动要求的。花雨殇心道:看来陌玄蓝虽然是醉了,但爱干净整洁的习惯还是没改。花雨殇原本也是想给他洗一洗的。可整个人都折腾成这样了,光洗脸是万万不够的。花雨殇道:“要不,你干脆洗个澡吧,我给你打水?”
闻言,陌玄蓝微微睁大了眼睛。颇有些惊讶,但转瞬即逝。
他点头道:“好。”
花雨殇心道:“他果然还是喜欢干净。我帮他倒个洗澡水吧,其他的就让他自己洗。虽是醉了应该自理不成问题的。好吧,最多我在外面守着,若有事,再说,并且男女有别,终归需要避避。客栈的伙计虽是男子,但之前错认她们是夫妇,现在又让别人做这些苦力,容易惹人生疑,本出来就需要低调,若是做得高调了,怕也是更麻烦。于是,她叮嘱陌玄蓝在房里坐好,自己下楼烧了水,一桶一桶提入房中。等热水装满了浴桶,试了试水温,转身正要叫陌玄蓝可以洗了,一回头,却见陌玄蓝似乎自己想解开衣服洗澡。
花雨殇急忙冲上前,一把抓住他要解开玄坤带的手。
花雨殇虽说平时也是玩笑随意就来,但还是知道深重的,平时虽也没少不正经,也极爱调凯别人。言语行为也轻挑一些,可内心都是心无杂念,只图使坏而已,此刻突然看到一个喝醉酒了没有辨识能力的陌玄蓝……
一时之间,花雨殇不知道是该顺从本心心无杂念,毫无忌惮的假装没有看到,还是该告诉他需注意什么,或许干脆一溜烟跑出去躲躲。
这厢,花雨殇尚未作出决定,那头陌玄蓝却已把手伸了过来,拉开她抓着的手,要接着解开他自己的玄坤带。花雨殇急忙喊道:“住……住手。别解衣服,别洗先,这里……你自己洗吧!我在外面等你……”
花雨殇转头,要跑。
陌玄蓝漠然地扫了一眼浴桶,衣服也没脱就直接慢腾腾地摸进浴桶里,缓缓沉进去,把自己泡在热水中。花雨殇这才呼出一口气,突然又想到她似乎不适合呆在这。花雨殇撇过脸去,用着侧脸对陌玄蓝道:“你自己洗没问题吧?”
静默无声,花雨殇顿觉有异。
花雨殇,闭着眼,用手挡住自己的双眼,摸索着走到木桶旁边,再用脚踢了踢浴桶道:“破破,你……还在吗?”
对方依然静默无声。
花雨殇微微五指张开,偷眼看向浴桶。
只见陌玄蓝闭着双眼,泡在热水中,长长的睫毛上,闪着晶莹的水珠,陌玄蓝皮肤白皙透亮,在热气中仿佛一圈无暇的光亮照在身上,乌黑亮丽非常的长发,柔柔地在水面上铺散开来,热气腾腾间,恍若出水的仙子一般。花雨殇觉得应该在他洗澡的过程中,给他撒点花瓣什么的,衬托一下这如此美妙的景象,花雨殇不自觉的靠近浴桶,然后拿起浴桶中的小木勺,勺起一勺水,轻轻的用细细的水流往他肩上浇淋而下。
水流徐徐冲刷而下,陌玄蓝缓缓睁开长长的夹杂着水珠的眼帘,透着薄薄的热气,一眨不眨地盯着花雨殇看,这么冷不妨的一看,花雨殇这才惊醒,一惊之下,手中的木勺不小心的掉落浴桶当中,溅起的水花,打了陌玄蓝一脸,水流进了他眼睛。花雨殇慌忙的抱歉道:“你眼睛没事吧?。”
陌玄蓝不理她,花雨殇拿手绢伸手过去帮他擦眼睛。
可这只手刚伸到一半,陌玄蓝蓦地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
以往花雨殇常对陌玄蓝做无数个轻薄的小动作,早已习惯了陌玄蓝的“好好顺受”。是以此刻忽然被抓住制止,花雨殇反倒一时没法反应过来。
陌玄蓝沉声道:“别动。”
他俊雅的面容轮廓甚至眼睫还沾着一些透明的水珠,神情看似冰冷,目光却炙热依旧。
说是让她别动,可她早不知道私下悄悄动了多久了。
大抵是今晚拿来的酒确实后劲太足,就连花雨殇都感觉头脑开始微微发晕了,再加陌玄蓝的这张脸、这种神情、这种目光,这种语气,花雨殇心底深处的作恶欲又开始汹涌地翻腾而来,并立马盖过了原先心头的诸多顾虑。
她勾起一边嘴角,毫无掩饰的轻声笑道:“我若是偏要动,你又如何?”
陌玄蓝死死盯着他,目光似有火花闪过。他尚未动作,花雨殇挑挑眉笑道:“怎么?想用强不成,要不要比比?”
说完摆起了迎斗姿势。
陌玄蓝目光一凛,像是豁出去了一般,猛地一拽,把花雨殇拽进了木桶里。
水花扑溅,花雨殇一道水流贯冲五官而入。猛烈的水,灌入鼻腔中,花雨殇整个人没入了水中,好不容易勉强明白发生了什么。
才发现,已在没在浴桶里,这浴桶本就只适合一个人使用,现挤了两人,把花雨殇是挤得不是一般的难受。再说狭小的空间迫使两人不得不挤在一处,这若是动起手来,这过于狭小的空间,两人都难做出幅度大的动作,而且花雨殇还未想明白陌玄蓝这是怎么动的手。
原本就略昏昏乎乎的脑袋,现在更晕了,没有还手的空间,没有还手的能力。一颗等死的心,花雨殇心底告诫自己陌玄蓝现在是喝醉的情况下,喝醉没有辨别是非的能力时,绝对会极有可能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醉前不能动手,醉后彻底爆发。这个时候,这个环境,真的很不妥,需万分谨慎。尽量保持警惕和距离。
可就这么被突然拉入桶中,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吸困难,忙乱的热水无情的灌入鼻腔内那一刻。她本能的就只会随手慌乱的抓,而陌玄蓝则恰到好处的伸出手来抓住她乱舞的手,把被他拉落下浴桶里一脸懵逼的花雨殇,拉出了水面,花雨殇一头的水哗啦啦,哗啦啦的从头往下流,陌玄蓝犹豫了一会儿,松开伸出的手,花雨殇抚掉自己脸上的水,手滑过之处她脸上湿漉漉的水珠滚落了下来。花雨殇想要看清面前的景象。她一遍遍的用手擦去她眼睛上的水珠。然后抚平自己被水打乱了挡住眼睛的秀发。
做完这些,她终于看清面前的陌玄蓝,她细细的端详着。依然的目无波澜,依然的冷面冰霜,花雨殇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决定试探一下。
她道:“破破,你……”
陌玄蓝悠悠的抬起头来,目光深寒的凝视着花雨殇的眼睛。眼里隐隐透着一丝痛恶。花雨殇从未见过陌玄蓝这般神情,一时呆立当场。
花雨殇一颗心,狂跳不止,陌玄蓝这是要趁酒醉杀了她?还是要报复?。她“啊”的一声,推了陌玄蓝一把,迅速分开距离道:“破破!你,要做什么?”
对她那不合时宜的提问,陌玄蓝,眉尖微微一蹙,眼神更是冰凉得摄人心魂。
花雨殇更忐忑了,心跳也更快,她悄悄偷看了眼不太寻常的陌玄蓝一眼。
他脸色黑沉,眼神幽暗。与一贯清冷孤傲但不随意展露杀机的陌玄蓝似乎很不同。花雨殇不自觉的向后躲了躲。
陌玄蓝脸色骤变,花雨殇嘻嘻笑着道:“呵呵!破破,那……那个……你生气了对吧?是不是生气觉得我特讨厌,讨厌到不想见到我的程度,哈!我这就走,立即,马上。”
花雨殇语气里满满都是诚挚的献媚讨好的姿态,说完还两手一抱拳,然后自己趴上浴桶。打算麻溜利索的爬出浴桶,可是这么一趴。
陌玄蓝的脸立即阴沉下来,浑身像地狱般的阴暗气息,迅速漫开,他一手握拳,另一手在木桶边一拂。
浴桶却突然瞬间被这毫无异样的一拂,竟“啪”的一声拂碎了一地,花雨殇惊得目瞪口呆,水流得到处都是,房间里登时一地狼藉,惨不忍睹。
陌玄蓝却全然顾不得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他几乎是拎着花雨殇,把她扔到了床榻上。花雨殇一声闷哼,疼得坐起一点半身,立刻又被他逼了回去,动作凶悍至极,全然不像是那个平时雅正知礼的陌玄蓝。花雨殇装死的叫了两声,陌玄蓝动作微微一滞。花雨殇立刻翻身而起就要跑。却是脚还没贴地就被逼退了回去。这一回她再怎么努力,都被死死的按住,全然动不得,花雨殇只得用起一贯的讨饶方式道:“哈哈哈!,破破!别这么凶嘛!玩笑!玩笑而已。……”
陌玄蓝扳着她双肩的十指骤然收紧。眼睛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突然他的目光落到他手按着的肩上。
花雨殇好奇的随他的目光侧首去看。
原来,先前两人拉扯过大,她的领口无意的被拉至肩臂,露出了细致白嫩的肌肤。她线条优美的锁骨恰到好处的展露了出来。
花雨殇急急拉拢自己袒露的肩。
陌玄蓝突然惊醒,宛如电击一般倏地把手收回,陌玄蓝的脸,由黑到白,白又到,红最后变成了青,他将头撇向一侧,不再看花雨殇,但按住的手却未收回,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半响,陌玄蓝这才转过脸来看看被他按在床塌上的花雨殇,当看到花雨殇嬉皮笑脸的模样时,他目光一凛,怒而握拳,一拳朝花雨殇的脸上击去。就要砸到花雨殇的脸时,花雨殇突然灵机一动,一把抓住他打出来的手笑道:“破破,你这是真的生气啦?”
闻言,不知是不是错觉,花雨殇看到陌玄蓝的眼睛似乎隐隐的发红。他停在半空的手,毅然决然的抽回再次朝她咂出去,花雨殇身手极快地一避,找着逃脱的理由道:“哎!别激动,别激动,我衣服都湿透了,我得拧拧。”
说完假意自己要拧衣服,她拍拍陌玄蓝固定住她肩的手道:“让一下,让一下,我要拧一下衣服。”,陌玄蓝犹豫了一下,这才让她起身。花雨殇小心翼翼的假意拧水,然后盘算着持机而逃。
花雨殇下定主意,趁着陌玄蓝不注意,找到机会就要跑,不想,刚想持机而逃,就被陌玄蓝识破。他一手撑床塌,一手拦住她的去路。花雨殇运足内力,出手一格,竟然成功的脱离了束缚。花雨殇一把跳起。以为可以成功逃出。
不想又被陌玄蓝揪住衣领逮了回来。
陌玄蓝的阴沉着脸朝花雨殇的脸逼近,他慢慢的逼来,花雨殇害怕的闭上眼,等着陌玄蓝雷霆的那一怒,她认命的将脸撇向一侧,等了一会,没有等来自己那凄惨的一刻,悠悠依次睁开双眼,却见陌玄蓝闭着双眼,双手紧紧握拳,面对着她,他一动不动,若不是他因愤怒微微颤动的颊肌,花雨殇差点以为他睡着了,可花雨殇刚挪动一下身子,陌玄蓝的玄蓝剑就霍然架在身前,陌玄蓝朝她抬起了那双微微发红的眼睛,他静静地看着花雨殇的眼睛,鼻子,最后,他的目光停留在了她的脖子上。他定定的看了许久,花雨殇心道:这回彻底完了,这陌玄蓝喝酒都喝到失去人性了,这说发火就发火。说不定还会酒后狂喜杀人。花雨殇冷汗直冒。这陌玄蓝真的是摸不透,猜不清楚的人。若是他一高兴送几个窟窿给你,若是不高兴也送几个窟窿给你,怕是死都不够填坑的。花雨殇眼睛死死盯着陌玄蓝那把刀锋如冰的剑,双手轻轻捏剑沿往一边挪,可是剑身刚离开一点却又毅然决然的移了回来,花雨殇无奈之下,只得认了。花雨殇站着,默默的两人彼此相望,心火,在花雨殇心中瞬间燃起,花雨殇双手自然的高举,故而投降道:“好,好,我投降”。闻言,陌玄蓝像被点醒了一样,突然眼神瞬间柔和了下来,一只指骨分明、纤长白皙的手,伸了出来在花雨殇又湿又乱的头发上抚了又抚,仿佛把花雨殇当成了一个顽童,在他这双白皙修长的手底下,极其轻柔,极其细致的反复抚摸,可被抚摸的人却没有半分感觉到安慰,相反,陌玄蓝细细安抚她的手,安抚来安抚去,温柔得不像话,可这极轻的抚摸和先前的态度一对比花雨殇还是心有余悸。陌玄蓝似乎觉得她过于顽倔了,仍需进一步改造自我,于是他转身,东找西找,找来了笔墨和纸,示意花雨殇坐下。然后自己沾墨豪挥,刷刷刷,几张篆笔小字新鲜出炉了,花雨殇伸头一看,密密麻麻一大串,再一看,花雨殇目瞪口呆的呆立当场,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呛了一口气,花雨殇气得胸口起伏不断的道:“破破,你,你喝醉了,怎么这个样子。”花雨殇拿起那几张纸,抖动着道:“这……这是什么?,什么“言行篇”。为何我要抄写这东西,破破你这是故意喝醉酒,强人所难,你这样,哪点像位君子?”
她的一通抱怨和反对,陌玄蓝立即沉了沉脸,眼睛深幽的一扫花雨殇,这样冰冷的眼神,看起来十分危险。花雨殇立即收敛自己找死的天性,讨好道:“好,好,你别生气,你高兴就好!”说完将自己手上拿的“言行篇”,重新收了回去,一边收,又忍不住低声的小声的嘀咕道:“这喝醉酒了怎么还不忘数落我!我这是多大的福气劳你老人家这么费心。”
胡乱遐想间,花雨殇突然觉得自己不如选择刚才的一了百了来得顺畅。
花雨殇偷看了一眼依然略有些生气的陌玄蓝,陌玄蓝则毫不犹豫的把笔纸一递,示意照着写。
花雨殇坐在案桌前,陌玄蓝坐一旁,鼻子嗅到了阵阵淡淡的檀香外还有一点刚刚沐浴过后的清新气息。只可惜花雨殇看着面前的“言行篇”一片心如死灰。好好的一片汹涌情潮,一片温暖热意,在这陌玄蓝这一波炒作下,荡然无存。花雨殇感受到了内心从未有过的平静,生无可恋。
她用微不可查的声音轻轻感叹道:“突然觉得干干脆脆的死也未必可怕。这般……活着更吓人。”
她这辈子没有遇到陌玄蓝这样的人,执着的如此可怕的人,她若不是亲眼所见她都不相信自己会变得那样招人惦记,也不能知道自己原来在陌玄蓝心中是这样的人物设定。此刻陌玄蓝专注的就为纠正她的一言一行,陪伴着她,就在她身旁,她想若她真的抄这“言行篇”累死了,或是因此在梦中沉沦再也不会醒来,那她花雨殇此生也无遗憾了。最起码死得挺有创意。
可是,听到这句话,刹那间,陌玄蓝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还浑然不觉,端坐粘墨,准备起笔,陌玄蓝却猛地站起,把花雨殇一把推开。
猝不及防被推到了另一边,花雨殇还没反应过来,懵懵然坐着,扑闪着大眼睛。陌玄蓝则低着头,胸口微微起伏,看得出他的呼吸急促。
两人沉默着坐了半晌,率先动作起来的,是陌玄蓝。
他的脸色十分苍白,但眼神已清明至极。
花雨殇一阵窃喜,开口,道:“……破破,你醒了?”
陌玄蓝坐在案桌旁,右手抹了抹自己的额头,过了好一阵,才低声道:“你……是要离开?”